赵昭换好了衣衫,随手盘好头,这才出去。
“娘!”小人儿听见动静,一个骨碌爬了起来。
赵昭赶紧钻进帐子里,把女儿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哄着。
末沫埋在绵软圆润的胸前,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赵昭看得好笑又无奈:“你都多大了,还跟没断奶的孩子似的,不许闹了,乖乖闭眼,听话啊。”
“唔唔。”在赵昭阵阵幽香的怀里,末沫很快就眼皮打架,却还在嘟囔着,“娘不要带香囊,不好闻。”
娘身上带的那个味道太重了,末沫一点都不喜欢。
赵昭低下头蹭了蹭女儿的脸蛋:“我觉得末沫身上的最好闻。”女儿随了她,生下来身上就带香,但是香气跟她有些不同,冷甜甜的,就好像是她的味道沾染了他的气息。
想到刚才倒在他怀里,赵昭忽然有些心猿意马,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想念又害怕。末沫小手突然宣誓主权似地紧紧扒着丰腴,还掐了一下。
她没轻没重的,掐得赵昭倒抽一口气,就连这点都像!
赵昭扒拉下她的小手,末沫“唔唔”了几声,黑黝黝的小脑袋不停地往胸口拱。
更像了!
赵昭欲哭无泪地望着帐顶,这父女俩真的是老天派来折磨她的!
~
第二日赵昭特意叮嘱末沫,不许开门,更不许让别人进来,尤其是昨日那个人,不管他问什么都不要回答他。
末沫太小,那人太奸诈,很容易被骗的。
看着女儿乖巧地点头应下,赵昭还是不有些不放心,总是抽空赶回来看一眼才放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裴凤慕老实了,后面一连几日都很没看见他的身影,赵昭很满意,他要是信了她不是赵昭主动离开渝州是最好的,这样她也省了许多麻烦,不用再带着女儿换地方了。
可是她满意了,有的人却不高兴了。
平日胃口很好的末沫今早上才喝了半碗粥,末沫出生的赵昭意外坠崖,后来才满月就被她带着东奔西跑的,身子骨弱了点。赵昭有些担心,摸了摸额头,不烫,又让她吐出舌头看了看,也没事:“怎么吃了这么点,哪里不舒服?”
末沫摇头埋进赵昭的怀里:“没有不舒服,就是…”
赵昭觉得不对,忙放下碗筷,把女儿抱到腿上拍了拍她的背,柔声哄她:“就是怎么了?”
“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所以不来了?”末沫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赵昭说道。
“谁?”赵昭不明白。
末沫小手把衣角都搓皱了:“那个高高的、漂亮的叔叔。”
好嘛,原来是想他!
赵昭气结,这才几天啊,裴凤慕就把女儿的心拐走了!胃隐隐不适,生了女儿之后她已经好久不犯这个毛病了,真是的,血脉相连这件事她是真的无能为力。
看着垂头丧气的末沫,赵昭心疼得很,也纠结得很,打心眼里,她不愿意他们父女相认。
一旦被他知道了末沫的身份,她们母女就得跟他京城,然后呢,在孟寒烟的面前伏低做小?
不要,她不想再过那种日子了,也绝对不会让女儿走回她的老路!
赵昭只得使出浑身解数,好一阵子开导末沫,才让她转忧为喜,重端起小碗,把粥都喝了。
赵昭坐在一旁看着女儿,眼里柔情无限,伸手帮她把碎撩到耳后,夏日的空气清怡人,充满花香的小院里她精心保护的小花茁壮成长着,她希望陪着她长大,看她每天快快乐乐的,同时心里又有一丝内疚,亲生父亲就在眼前,她却瞒而不说,这样对末沫来说真的好呢?
去了铺子里,赵昭一直都心不在焉地,索性去了后面算账,刚坐下,伙计就冲了进来:“掌柜的,不好了,樊大少带人来捣乱了。”
赵昭快步撩了帘子出去,就看见一个二十多岁的高个男子,带着几个手下驱赶客人,还把她们的绣品扔到了地上乱踩一通。
“住手,攀公子你这是做什么?”赵昭冷眉冷眼地说道。
攀大少仗着姐姐是知州的宠妾,横行妄为惯了,谁也奈何不了他。
赵昭一来,他就打上了她的主意,他姐姐嫌弃赵昭是个寡妇还带个拖油瓶,死活不肯帮他跟知州开这个口。他就时不时带人来铺子里这里捣乱,逼赵昭松口。
“我来干什么你还不知道?”攀大少撑在柜台上,大半个身探过来,伸手就往赵昭下巴上勾。
赵昭退后一步:“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绝不改嫁,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把你那女儿一起带过来就是了,老子家又不是养不起,到时候你再给老子生几个大胖小子!”
攀大少越说越不堪,赵昭听得直皱眉:“你误会了,我已决心为亡夫守贞,而且绝不会让末沫受半点委屈的。我高攀不起公子,也请公子不要再来我铺子捣乱了。”
“呸!姓沈的,我告诉你,我姓攀想要的人,整个渝州就没别的男人敢打她主意!你乖乖跟老子走,咱们今晚就入洞房。”
攀大少带人砸了柜台,扯过赵昭的膀子就往外走,竟然是要当街强抢。
“住手!”一名面容俊秀的男子冲出来拉开攀大少的胳膊,转身将赵昭挡在身后。
攀大少定眼一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薛大夫,这儿没你什么事,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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