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误会了她那么久,错怪了她那么久,为什么失去她的时候,才知道真正对他不离不弃、一心一意的人是她!
原来赵昭从来没有骗过她,是赵暚毁谤她,表妹冒充她,赵夫人硬逼她,可笑的是这些全部都是寻梅和孙妈妈告诉他的。
明明她说那么多次,他却猪油蒙了心,一叶障目。
他悔,他恨,险些疯致死,若不是听竹打探到有人见过容貌肖似赵昭的女子,他可能根本活不到今天。
三年来,他走遍大江南北,到处寻觅赵昭,却一无所获。
两岸的朱顶红开得明艳灿烂,花瓣掉落湖里顺水飘到桥下,此花也叫牛郎织女花。
裴凤慕满目悲凉,牛郎织娘每年尚有一日能相会,他与赵昭难不成此生不复再相见了?
心被狠狠揪着,喉头又是一股甜腥。
“呜呜呜、呜呜呜呜”突如其来一道软糯的女童哭声,驱散了裴凤慕心口的吨疼,他侧目望去。
一个白衣绿裤的小女娃跟株还未开花的菡萏般,蹲在桥墩旁揉着眼睛掉金疙瘩,嫩藕似的小臂圆嘟嘟,白嫩嫩,这样的小丫头若是放着不管,想必很快就会招来不怀好意的人。
果不其然,几个贼眉鼠眼的人鬼鬼祟祟地在四周转悠,眼角有意无意地瞄着小姑娘,终于有个男人跳出来跟小姑娘搭话。
“小妹妹,怎么了?”那人一身棕色短打,他语气亲切,眼神去好似不是再看一个人人,而是在衡量一件物品。
懵懂的女娃娃仰起头,水洗过似的眼睛又大又圆,亮得惊人:“我找不到我娘了,呜呜呜。”
遍寻渝州也找不出来比这个女娃长得还好看的姑娘了,男人的眼光就跟找到了宝藏了似的散着邪恶的光芒,笑得愈亲切:“别怕,小妹妹,我带你去你娘。”
他伸手就要抱小姑娘,没想到女娃娃扭着身子步步后退,哭得更厉害了:“我、我不跟你走,我要我娘!”
她越哭越大声,男人怕引起别人注意,弯腰就要去强行抱她:“你听话,我带你去找娘。”
“不要!”小女孩明显吓到了,他的手抓得她好疼,而且那人一口大黄牙看着就好脏,她不要他碰他!
“你放开我!”
“哎哟!”
男人惨呼一声,手腕被人攥住,手指跟鸡爪似的抽搐,扭头一看,竟是个气场阴郁渗人,但俊美无俦的男人,对方眼里的寒冰好似万年积雪,恨不得把他冻住。
“大爷,饶命!”那男人龇牙咧嘴地求饶。
裴凤慕淡淡地道:“滚!”
那男人连滚带爬地跑开了。
小女娃费力地仰着头看着高大的裴凤慕,他如一片乌云罩住了整个天空,明明好吓人,但是她却像飘忽已久的浮萍终于找到可栖的岸边,内八地小短腿往前蹭了两步,肉肉的爪子怯怯地揪住他的袍角,生怕再有阵风就把她刮跑了似的。
这人身上的味道让她好安心啊。
裴凤慕随意低头看小女娃一眼,却是心头大震,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