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拉起孟寒烟:“好孩子,说得对,娶妻娶贤。别听你娘的,以后还不知道哪家有福能娶了你呢。”
孟寒烟脸又红了:“老祖宗就会取笑人家!”
太皇太后乐了,气氛又活络了起来,赵昭慢慢向后退了退,生怕战火再蔓延到她身上。
忽然一道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赵昭抬眼望去,正是孟夫人。
孟夫人也不避不让,温和地对她笑着点了点头,好似打了个招呼,但是赵昭总觉得她的眼神很奇怪,尤其她的视线若有若无地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有种被人看破了什么的心慌。
后面因为赵昭的甘拜下风,孟寒烟独占鳌头,也没再生起其他事端。
但赵昭还是放松得太早了,就在大家去了外面陪太皇太后逛园子的时候,孟寒烟竟然主动来挽她的手:“季夫人陪我去凉亭坐坐吧,你若不依,我就当你还在生烟儿的气。”
赵昭只得随她过去,孟寒烟把丫鬟们都留在了外面,亲自给赵昭沏了茶。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可能是天气有些燥热,赵昭只觉得胸口有些烦闷,不耐跟她迂回:“你有什么事?”
孟寒烟笑了一声,脸上也不再挂着虚伪的笑容,轻蔑地看着赵昭:“好吧,明人不说暗话,上次表哥已经把你们的事全跟我说了,你若还有半分廉耻心,就老老实实地帮他办事,到时候等事成之后,我还能帮你跟表哥说两句好话,让他放你们赵家一马。”
满是施舍的口吻和高高扬起的下巴成功激怒了赵昭,她也不知怎地,一股火从胸口升起,孟寒烟以为她是谁。
“他凭什么听你的?”赵昭没好气地道。
孟寒烟一脸“果然看穿了你”的表情。
“我就知道你对表哥没有死心,怎么看他平反在望,又起了别的心思?我告诉你,别做梦了!表哥要娶人只有我一个!是我救…”
她顿了顿,警惕地看了看赵昭,“总之,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否则就算让你成功勾引了表哥,你最多也是个小的,要在我手底下讨生活!”
赵昭的心情烦躁,不想再听下去,起身就要走。
裴凤慕是不是也跟孟寒烟说过要娶她?
那自己呢,裴凤慕把她当什么?
“我不舒服,孟小姐自便吧。”
“我还没说完呢!”孟寒烟拽着她的手肘,“赵暚,当初是你抛弃了我表哥,做人要点脸!还有你姓赵,别妄想那些不可能的事!”
赵昭的脸色有些白,这几日的温存让她真的糊涂了,都忘了她和裴凤慕之间还有那么多难题没有解决,她颓废地坐在了石凳上,看着
孟寒烟带着胜利者的微笑走了。
“姑娘?”寻梅过来看她脸色不对,“咱们得走了,太皇太后那边叫了。”
是啊,是该走了,赵昭有气无力地扶着寻梅的手臂好不容易站了起来的,木讷地往外走着,她和裴凤慕之间的结又该怎么解呢。
她就这么一直心不在焉地直到离开。
大家一起从寿安宫告辞离开,经过皇后的怀仁宫。宫门紧闭,门前冷清,从外面看着透着一股子寂寥的味道,好似一座华美的冷宫。
所有人的气息不自觉地都压低了许多,赵昭听见身后两家女子在窃窃私语。
“哎,当初皇后跟德妃争得那么厉害,没想到俩人的结局倒是差不多。”
“才不一样呢好不好,德妃可是家破人亡,皇后背后有娘家,又有大皇子,现在不过是禁足而已。”
“你就是看浅了,她们两个其实都一样,谁也没有真正得到圣心,皇后现在简直是形同虚设,德妃死了也是,皇上还不是该选秀选秀,这后宫之中从来都是只闻人笑,不见旧人哭。”
赵昭听得心里难受,放慢了步子跟那唏嘘的女子并肩走着,悄声问:“姐姐,当年皇上是不是很宠爱德妃?”
那两人跟赵昭也算相熟,知道她是个性子和软老实,也不防着她,便道:“自然,当年的德妃简直是独宠后宫,皇上对她的宠爱是连太皇太后、太后都看不下去的。要不是因为…反正当年大家都说,这后位本该是德妃的,可惜了。”
“可惜什么?”赵昭问,裴凤慕一直很少提他姐姐的事。
“可惜德妃失德,总之不是什么好事。”
赵昭知道不好再多问,停下脚步,回头眺望冷清落寞的怀仁宫,又想到腐败的长乐宫。
夫妻情深,恩爱有加,是不是从来都是水中月,镜中花?
如今裴凤慕隐忍蛰伏,等到裴家一旦平凡,凭借皇上的旧情再加上皇子的亲情,他今后的地位一定非同小可。
他不是和定王都称兄道弟吗?
到时候,重回到权力巅峰的裴凤慕会不会也同叶烬、季德一般?
自己呢?会不会到时候成为他身边的女人之一?
看他左拥右抱,雨露均沾。
看他身边旧人哭,人笑。
看他儿女成群,连谁是谁都分不清。
不要,绝对不要!
胸口泛起一阵恶心,赵昭扶着墙边不停干呕,旁人忙围过来问有没有事。
那种烦闷的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赵昭也没有呕出来什么,就是泛恶心,用帕子擦了擦嘴,摆摆手:“没事儿,天气一热,我就容易这样。”
“是啊,今年真是苦夏,比往年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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