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都来了,岂会善罢甘休。
裴凤慕倚在门框上,眉心微攒,手扶额头:“最近妾身是觉得身子有些不舒服呢。”
赵昭顿时紧张起来,他可不能在碧涛苑出事,顾不上生气,转身凝目看他:“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
裴凤慕摇摇头:“晚上总是睡不好。”
赵昭抿了唇,谁让他非要搬过来的,活该。
“要不你搬回去住吧?”她提议道。
裴凤慕风眼刀横扫,手攀上了她的皓腕:“夫人,不如妾身今晚在你这儿歇了,给你守夜吧。”
赵昭瞪大了眼睛,他在想什么?!
“这怎么行!”赵昭想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抓住不放,冰凉滑腻的感觉好像被蛇缠住了似的。
这人真的太难缠了,她就知道当初他非要搬来一定后患无穷。
“哎,妾身本想服侍夫人,没想到夫人如此嫌弃。罢了,妾身就听夫人的话,明儿个回了老夫人,搬回沧浪轩住。”裴凤慕长眉紧蹙,凤眸哀婉,活脱脱一副被主母欺压的小可怜模样。
赵昭这个主母被噎得不行。
嫌弃是真嫌弃,但他揣着个金疙瘩,腰板硬,十个赵昭也斗不过。
赵昭只能以退为进,好言相劝:“你别误会,我怎么会嫌弃你呢。只不过你怀有身孕,怎么能给我守夜,老夫人知道了也该说我不懂事了。”
“妾身就睡在外间的炕上好了,权当就个伴,别人知道也不会说什么。”裴凤慕笑吟吟地道。
赵昭真想给他一爪子,谁要和他就个伴:“这也不好,那炕太硬了,我怕你睡着腰疼。”
到时候挨骂的还是她。
“多垫两层褥子不就好了。”她越不愿意做的事,他就越喜欢干,“还是说夫人这里连床多余的褥子都没有?”
赵昭双手紧紧揪着裙子,啊,这个人太烦了,怎么就跟个狗皮膏药似的,撵都撵不走。
“有是有,就是…就是…”赵昭搜肠刮肚,实在词穷。
“哎,算了。”裴凤慕长叹一声,“妾身明白了,给夫人添麻烦了,明儿我就跟老夫人说搬回沧浪轩。”
“哎,别别别。”赵昭反手拉住了他,他可不能就这么走了,不然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麻烦,只是我的褥子刚熏好,味道还没散,我怕你闻不习惯。”
裴凤慕凤眸水光潋滟,眼尾勾魂摄魄,薄唇一张一合:“夫人的味道,我喜欢得很呢。”
赵昭心怦然乱跳,想到刚才镜前的荒唐,赶紧松了手,跟他拉开些距离,扇了扇风:“那个,我去叫人给你铺床。”
“不用那么麻烦,妾身自己来就好。”裴凤慕冲着她玩味地勾了勾唇。
她能让他动手吗?!
更何况那是她的衣柜,里面还放着贴身的衣物呢!
赵昭以最快的度冲到衣柜前:“别,我来。”
赵昭跪在炕上铺床的时候,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沦落到这般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