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就连寻梅都不同意了,这汀兰和铃兰明显就是四姨娘安插过来的眼线,她们都有了一个,可不能再招一个,凑到赵昭耳边小声道:“姑娘,不能要啊。”
赵昭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何况多一个人,她的身份就多一分暴露的危险。
见她不表态,汀兰跟不要命似地磕头:“求夫人慈悲,可怜可怜奴婢,奴婢知错了,绝不敢再犯了。”
裴凤慕越看越觉得赵昭虚伪,又加了一把火:“手脚不干净只要有了一次就还会有第二次,哎,这样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教出来的?”
四姨娘脸面尽失,她当家这么久,何时跌过这么大跟头,再听到裴凤慕出言奚落,更是怒不可遏:“来人,把这贱婢给我拉走,打五十板子,要是没断气就找人卖了!”
“不!四姨娘饶命啊。”汀兰撕心裂肺地吼叫,抱住赵昭的腿,“夫人救我!”
“我、我要。”赵昭攥紧了手,不顾猛拽她袖子的寻梅,咬着牙道,“我那里缺个人,这事也因我而起,我把她带走吧。”
“姑娘!”寻梅顾不得装了,躲着脚急叫。
赵昭苦笑着回头看她摇了摇头,她就是这么样一个人,自己受过磋磨,就最见不得别人被作践,大不了救回去再打了,但现在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汀兰就真的为了这么件事送了命。
她良心上过不去。
裴凤慕内心冷哼,我倒要看你后悔的那一天。
“谁爱要谁要,以后也别往我这儿塞人,偷鸡不成蚀把米就可笑了,你说是不是,四姨娘?”裴凤慕奚落地看向四姨娘。
四姨娘是一刻也待不住了,撂下一句“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就走了。
赵昭早就想走了:“寻梅,把汀兰带上,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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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地盘,赵昭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太可怕了,这都叫什么事啊。
寻梅看她脸色实在不好,扶着她坐下:“姑娘没事吧,要不要叫个大夫来看看?”
赵昭摆摆手,有些虚弱地道:“不用,没什么大事,忍忍就过去了。你拿些药出去给那她们,然后把汀兰带进来,我有话问她。”
孙妈妈倒了杯热茶给赵昭,寻梅不乐意地去拿药:“姑娘也太好心了,把汀兰带回来干什么,她和铃兰都是一丘之貉!”
看赵昭精神不济的样子,孙妈妈推了推寻梅:“让你去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寻梅摔了帘子出去。
“喏,这是姑娘给的。”寻梅趾高气昂地把药塞给直愣愣站在厅里的两个兰。
铃兰气恨汀兰没用,连累自己丢了这么大脸,拿了药转头就走了。
汀兰把压襟还给了寻梅,想求见赵昭一面。
寻梅没好气地道:“怎么,你还打我们姑娘的主意不成?”
“不是,我真的知错了,夫人是我的大恩人,有些话,我必须跟夫人说一声,寻梅姐姐,求你了,帮我通报一声吧,我保证没有恶意。”
寻梅“哼”了一声:“跟我进来吧,姑娘也要问你呢。”
赵昭见她进来,便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那链子怎么会在你身上?”
她眉眼柔和,声音轻软,没有疾言厉色却更是令汀兰心生愧疚,跪着膝行过去抱住赵昭的腿哭道:“夫人,是奴婢对不起你!”
孙妈妈皱着眉拉开汀兰,厉声道:“快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在汀兰的哭诉中,赵昭这才了解到一些陈年旧事。
季德第一位夫人死了之后,季老夫人就把东府的内务交给四姨娘打理了,她人精明能干,很快就做得有模有样,不光下人们怕她,就连姨娘们也都渐渐以她为,在东府风头一时无两。
后来季德娶了第二任夫人,那位夫人年纪小脾气也不好,是个糊涂的,虽然接管中馈但根本压不住四姨娘的人,嫁进来才两年就出意外死了。
最后,这后院就又变成四姨娘一人说了算,甚至隐隐有和西府二夫人平起平坐之势。
也正是仗着这份体面和季老夫人的关系,季祈宁一个庶女才得以风光嫁给伯府的嫡幺子。
没成想季德才出了孝就病倒了,赵昭冲喜嫁了进来,又加上一个有了身孕的玉英,四姨娘便借着由头把铃兰和汀兰分别指给了他们,明着伺候,暗地里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禀告给她。
“夫人,其实四姨娘之前就多次想挑拨你和玉英斗起来,只不过一直未能如愿,所以她才让铃兰偷了老夫人赏的链子,交给我栽赃玉英,她再撺掇你严惩玉英,到时候只要玉英出了事,老夫人就一定不会放过你,到时候这后院又是四姨娘一人独大了。”汀兰将事情一股脑地都吐了出来。
“真是个毒妇!”寻梅和孙妈妈都气得不行。
反倒赵昭是看起来是最平静的那一个,她垂眸轻声道:“我都知道了,你回去好好养伤吧。”
汀兰好似还想在说什么,但是看了几眼赵昭,见她脸色好似比刚进门的时候还白了几分,眼里的神色令人不忍再瞧第二眼,只磕了三个头就出去了。
人一走,赵昭立刻捂着肚子歪在了炕上,疼得冷汗直流,吓坏了孙妈妈和寻梅。
一个紧着去找热汤婆子给她焐,一个翻出之前的胃药去熬,忙活了好一阵,赵昭服了药才消停些,虚脱地靠在软枕上,蜷着脚,小小的一团,像是待宰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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