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昭带着寻梅照样去了荣禧堂请安,如今季老夫人倒是不让她在外面等着了。
“你是个有孝心的,抄经是让人灵台清明,可别越抄越糊涂了。”季老夫人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就放她走了。
赵昭只能满腹心事地去了佛堂,这几日她也体会到了寻梅说的不一样。
丫鬟们早就给她换到了靠窗的高桌,椅子也垫上了软褥靠枕,墨研好了、纸铺好了,就连茶果都是合她口味的普洱和糯米糕。
看见她,丫鬟们个个带了笑脸围了过来,夫人长、夫人短的说个不停。
赵昭提沾墨,冬日暖阳溶溶地透过窗子照在她的身上,舒服极了,可她的心里半点也不轻松。
这些都是有代价的,若是她没办好老夫人的事,这样的好日子恐怕转瞬即逝。
但这事实在太棘手了,她真的不想惹玉英,她也惹不起。
要不,能拖一天是一天,反正也不知道该怎么查,不如先享受享受再说。
赵昭不介意当个缩头乌龟。
抄完经,日头正高,赵昭回去的路上见周围又没人,就大大地伸了个懒腰,长舒一口气“啊哈”
廊下笼里的浑身雪白的鹦鹉跟着“啊哈”了几声,学得惟妙惟肖,逗乐了赵昭和寻梅。
那鹦鹉好看极了,黑溜溜的圆眼睛,除了黄色的冠,全身一根杂毛也无,蹲在那里,厚厚的羽毛将腿都挡住了,歪着头好像在对赵昭笑。
赵昭心情大好,垫起脚努力往上够,“啾啾”地逗它。
“你还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清越的声音犹如冰棱悬顶,颀长的身影落在赵昭的身上,将湛蓝的天空挡了个严严实实。
“早啊。”赵昭低下头打招呼。
秀气的脖颈尽数暴露在裴凤慕眼前,细细的,折出一道好看的弧度,几缕如墨的青丝散落白皙的颈背,好似在诱人帮她将碎拢起。
裴凤眸低眸细细打量了几眼,莹白细腻的肌肤犹如上好的羊脂玉,哼,这才短短几日,她身上的红疹倒是褪得快。
“你跟我来。”他道。
赵昭脚下不动,贝齿轻咬红唇:“我、我还有事,有什么事晚点再说吧。”
她又不是傻子,跟他走绝对没好事。
她的胃好不容易才好了些。
裴凤慕双手抱胸,眉峰轻挑:“你当真不来?”
一双黑眸幽幽地扫来,带着天然的压迫感。
“我真的、还有事。”
话音刚落,腰间一紧,赵昭被裴凤慕一手捂住嘴,一手提着腰,带进了旁边不知名的幽静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