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衡将珠子包好,打了死结放到赵昭身边后,刻意坐得远了些。
“谢、谢谢。”赵昭很是不好意思,眼睛都不敢看他,接了过去。
现在赵昭处处防备他,好似他是个登徒子的样子,着实让季衡有些郁闷,他不愿别人说他欺负寡嫂。
见她脸上愁容不减,想了想,季衡主动问她:“嫂嫂可是担心这珠子被摔坏了,叫人看出来?”
“啊?”赵昭心里是在想余文亭要五百两的事,一听他提到这个,顿时紧张万分,“这珍珠摔坏了?!”
“珍珠摔了会有裂纹,好在暖房湿润,地软,我捡的时候都看过了,只有两三颗有小裂纹,不仔细看无妨,”
赵昭松了一口气,可是依旧愁眉不展。
她蹙眉的样子很好看,有的人皱起眉头来会有两个鼓鼓的包,看起来很凶,有的人眉心都拧在了一起,看起来很狰狞。
赵昭的眉像一抹疏淡的轻烟,拢着的时候朦朦胧胧的,再加上一身雪肤,脸上好似罩了一层柔光,勾着人一看再看,让人想看清她真实的面目。
“那你还在烦恼什么?”季衡其实并不是热心肠的人,只是出于补偿的心里才会多问一句。
赵昭心里微微一动,季衡虽然那次有点奇怪,但是其他几次见面都是客客气气的,待她也甚是有礼,而且有件事也许只能跟他打听。
“三爷,我想典当一些饰,你有认识的人吗?”
话一说完就见季衡眼神透着些许古怪,看她的目光好似有些警惕,赵昭心立即沉了下去,人家也许只是客气,没想到她会真的开口吧。
这么一想,她顿时待不下去了:“那个,我随口说说,你别当真,我先回去了。”
“等等。”季衡伸臂虚拦了她一下,“嫂嫂别误会,只是这压襟想必是母亲给的吧?母亲的赏赐都会登记在册,而且看这做工应该是宫里的,若是典当被现了,对你不好。你很缺钱?”
不应该啊,她才嫁进来没多久,别的不说,季家的聘礼当初可是没少给。
“我不是要当这个。”给她八个胆子,也不敢随便动老夫人给的东西,但被人当面说没钱,赵昭依旧没脸,眼角偷偷瞄他。
季衡一身名贵的云锦素袍,脚上的棉靴靴口镶了一圈油光水滑的皮子,人家连脚上穿得都比她身上的厚实,怎么能懂她的窘迫,是她求错人了。
“没什么,我真的就是随口问问,三爷不必当真。”
季衡敏感地现了她的小动作,看了看自己的靴子,再看了看她,皱紧了眉头,这个天她还穿单鞋,身上也不知道加件披风,她不冷吗。
再看她脸红得犹如火烧云,季衡突然明白了,她只是一个五品小官的女儿,又是冲喜,恐怕是在家中不得宠,嫁妆不丰厚不说,也许聘礼根本就没到她手里。
是他疏忽了,她怎么可能不拮据。
她院子里的事他管不了,但是这个忙倒是的确能帮。
“我有朋友,嫂嫂若有需要就让丫鬟把东西送来烟霞苑就是了。”
“谢谢!”
赵昭的眼睛生得很美,不笑的时候像是粼粼秋水,娴静又不失灵韵,笑起来的时候明定灿烂,弯弯得像月牙儿,眸光似乍暖还寒时那阵轻柔的春风,令人沉醉其中不愿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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