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露面的镇国长公主一头银白的丝,坚毅的脸庞上溢满愤怒,悲伤,以及无法压抑的追忆思潮,“你怎么敢?!”
昭华郡主本想为阿九说话的,可在母亲盛怒之下,她只能紧闭着嘴唇。
她怎敢?!
长公主这些年都没生这么大的气!
阿九也被盛怒的长公主吓了一跳,严格说她不想激怒自己最为敬佩的长公主,想过要留给长公主一个好印象,就算无法亲近长公主,她并不想被长公主讨厌。
“智者见智,仁者见仁。”
阿九咬着嘴唇,握紧手中的竹笛,”只是一曲残谱。”
“既是残谱,你能做成续曲补全,为什么……为什么要做成这样?”
长公主根本压不住心底的悲伤,孤雁一只的孤独,对过去美好的追忆,每一次都能在她心头重重的划上一道伤口,积少成多,越来越痛,不是因为放不下帝国,长公主也许早就随丈夫而去。
她已经让他在奈何桥上等了太久,如果她再不去的话,不知他会不会继续等下去。
“我以为这么续曲目才最动人。”阿九不想长公主太难过,更不会提悲剧更动人的话,同样她无法向任何说出心底的那丝感伤,“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长公主脸庞白,指尖陷手心中,“我不喜欢这曲子,给你个机会,改掉它,重新编曲。”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阿九淡淡的一笑:“当时续曲时的心情,我再也找不到了,勉强续上,可惜这残曲,有狗尾续貂之嫌。其实纵使分割阴阳,他们的心永远连在一起,都希望彼此能幸福,尾音中隐含着希望……对下次团聚的希望。”
“小丫头,如果你明白什么是生离死别,就不会这么说了。”
“……”
阿九微微低头烦躁的想着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有悲伤的感悟?
6紫歌上前道:“我输了。”
“不!”
长公主抿嘴一笑,“输得人是莫欣怡!我不喜欢竹笛,不喜欢这曲子。”
阿九抬头同长公主对视,在长公主眼中看到了任性,霸道,和当时为难6叔叔的昭华郡主如出一辙,真不愧是母女呀。
“长公主殿下说得是,我输了,在技法上,意境上都输6小姐。”
阿九并没像以往一样非要争个对错,无论在什么人面前都想把道理讲到底,福了一礼后,阿九转身回到文臣闺秀们面前,歉意一笑:“抱歉,我输了。”
镇国长公主明显露出对阿九的不喜,让文臣出身的闺秀们露出疏远,有人嘀咕,“本来就一般,还不肯听劝。”
阿九淡淡一笑,无论是文臣和勋贵都奈何不得镇国长公主,帝国中也唯有镇国长公主的地位最为然,即便安国公都都比不上。
就算是文臣体系出身的小姐也都盼着能入选镇国长公主身边的紫衫卫。
长公主拉着6紫歌和颜悦色的说起话来,对她演奏的将军令格外欣赏,甚至把只有紫衫卫能佩戴的玉珏送给了她,以此表明6紫歌离着紫衫卫紧紧一步之遥。
”阿九妹妹,等等。”
诸葛氏眼见着阿九单独一人离去,迟疑一瞬,起身追了出去。在她旁边的司徒氏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既没起身去结好阿九,也没和旁人一样落井下石,淡淡的说了一句:“能在长公主面前不弱下风,足以证明莫小姐的出众。”
失败的根本就不是阿九,只怕此时被长公主称赞的6紫歌也明白的,所以6紫歌的脸上不见任何的喜悦,反倒有几分憋屈。
不过……司徒氏不能像诸葛小姐一样的任性,在看明白长公主真正意图前,她最好同阿九拉开距离,何况司徒家和姜家总会有一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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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
“嗯?”
6阎王狐疑的问道:“有事?”
刘铁成在旁边是干着急,阿九小姐被深深的伤害了,大人怎会无动于衷?就算不能在长公主面前帮阿九小姐,事后也该安慰几句啊,“方才属下看九小姐去了东边。”
“嗯。”
“大人就不担心九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