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看着莫冠杰,清亮透彻目光透着几分为难,“我不怎么喜欢周公子,尤其是周公子对二姐姐很好的样子,爹,女儿再不好,也不会夺她人之婿,尤其是心仪姐姐们的男子。”
“我知道了。”
莫冠杰不敢面对姜氏的目光,这回他头皮是真麻了,姜氏一句岚姐儿坏话都没说,用得都是阳谋,莫冠杰能说什么?除了暗恼莫昕岚外,他责怪姜氏的话一句都说不出。
姜氏慢悠悠的说道;“阿九的夫婿人选,我以为还是多看看为好,老爷常说不愿同勋贵联姻,这话我可记得呢,何况当年家父同辅国公闹得很不愉快,我可舍不得把阿九嫁过去,谁晓得辅国公府是不是对阿九真心?”
“阿九的夫婿……”莫冠杰顿了顿,全交给岳父的话,他又不甘心,毕竟他才是阿九的亲爹,万一岳父老眼昏花看错了人,岂不是害阿九一辈子?“我也会留心的,辅国公周家……夫人可以放心,我是断不会同意把阿九嫁过去的。”
“老爷信不过家父?”
“不是。”
莫冠杰连连摇头,硬着头皮道:“我也算交友广阔,许是消息比岳父大人更灵通,岳父一旦做了辅,有些事儿反倒不好出面。”
他对打听消息很有自信,起码他有6贤弟啊,6贤弟那么疼爱阿九,打听消息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姜氏很懂得男人的心思,嗔怪的瞥了莫冠杰一眼后,不再提起莫昕岚,说得太多,反倒不美,“韩国夫人的事后,老爷选官的事也该定下来了吧。”
韩国夫人心眼儿不大,莫冠杰闭门不见后,韩国夫人便在吏部话了,有功之臣,简在帝心的莫冠杰被高高的挂起,选官的进程极是缓慢。
一旦韩国夫人失势,莫冠杰的名声必然显赫,在清流中地位更是稳固,又有辅的岳父,再加上吏部侍郎诸葛大人的关照,好官位必然会让莫冠杰优先选择。
莫冠杰虽是清廉,正值,但官场上同窗,同乡,同年,姻亲,师徒等关系网,他也是明白的,自然也不会太排斥某些特殊的待遇。
“希望能补上国子监祭酒的缺。”
“难度不是很大。”
阿九赞同的点头,国子监祭酒并非肥缺,入国子监的监生良莠不齐,勋贵子弟好玩,背景硬,自是不服祭酒管教,好学的监生将来科举自会同主考结成学生和老师的关系,同国子监祭酒牵连不会太深。
一般情况下,国子监祭酒往往是费力不讨好的职位,不是太过热爱教书育人的官不愿意去。
莫冠杰笑道:“不大好,省得我争不过旁人。”
“爹您太没自信了。”阿九握紧小拳头,俏丽的笑容绽放,“您该说,国子监祭酒舍我其谁?”
“哈哈。”莫冠杰自然被阿九逗笑了。
阿九突然道:“若是爹爹担心有竞争对手,您不如趁此机会给陛下上个折子,把您多年从事学正的经验写下来,再畅想一番若能主持国子监,您可以做到为帝国多多输送人才。”
“这……”
莫冠杰明显有点心动,又有几分不自信,“这能行?”
姜氏也被阿九突然冒出的奇妙想法而镇住了,在帝国很少有自荐的,大多以谦虚中庸为上,忍不住问:“这好吗?”
“怎么会不好?!”
阿九眼睛亮晶晶的,盛满对莫冠杰的鼓励,“既然有毛遂自荐的事儿,爹为何不行?要让陛下看到爹的能力,这么做也可以让外祖父少些议论,况且即便爹无法得到国子监祭酒的职位,也可把自己多年的经验传授出去,让别人少走些弯路,同爹亲自教导学生有异曲同工之妙。最重要的,爹还可以因为反对意见而修正教育方法,对爹以后辅导学子和师兄们也有极大的好处。”
“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爹。”
阿九硬是把莫冠杰从椅子上拽起来,往书房推去,“自信一点,快去写嘛,我给您研磨。”
莫冠杰本就是有志向的人,经过阿九一撩拨,激起雄心来,即便被人议论哗众取宠,争权夺利又能怎样?
他但求问心无愧!
莫冠杰若不显出真本事,等到姜岳父继任辅,世人提起他,只会说他运气好了。
想当年他也是难得才子,芝兰玉树的俊杰!
“娘,晚膳您直接送去书房好了,我陪爹在书房用。”
姜氏还没来得及答应,阿九已经推着莫冠杰离开了。
有些无奈,又有几分好笑的摇摇头,姜氏叹息,有这么个能‘惹事’的女儿真不知是好是坏?
不过,阿九可以大度,顾及血脉亲情不在意莫昕岚的小动作,姜氏身为母亲,又是莫宅的主母,她不可能无动于衷,纵使不明着下手让莫冠杰注意到,姜氏也不会让莫昕岚好过。
辅国公府周家从来就没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随后几日,再有访客命妇来莫家时,姜氏总是让莫昕岚作陪,话里话外的夸岚姐儿怎么出色,怎么孝顺,怎么懂事,甚至几次小聚会,姜氏也只带莫昕岚前去,命妇都是聪明人,晓得这是姜氏为莫昕岚选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