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露膀子而已，同知羞有关？我不是您的侄女嘛。”
阿九觉6天养眼神不妥，似自问又似问他，“莫非6叔叔害羞了？！”
三十好几的男人害羞？阿九觉得自己往日灵敏的感觉今日有点问题，先看错成国公世子，又把6叔叔看成含羞，没经历过美色的男人？！
6叔叔可是中过焚蛊之毒的，苗女只下负心薄幸的情郎，
6天养除去受伤臂膀的衣袖，大半的衣服还是罩在肩上的，阿九微微瘪嘴，真是小气，不过6叔叔的身材真心不错，胳膊上有肌肉，胸口也可隐隐看到紧致的胸肌，难怪他穿衣服很好看，有身材的男人穿什么都很显眼的。
阿九小心翼翼的用清水清洗伤口，宛若蜻蜓点水，6天养收紧拳头，察觉肌肉绷紧，阿九道：“很疼？”
“不是……”
这点疼痛对抗衡焚蛊之毒十几年的他来说，着实不算事儿，只是阿九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他有股难言的紧张。
“不疼就好。”
阿九很快把伤口清洗干净，厚厚的外伤药抹上了好几层，用干净的白绢包住伤口，顽皮般打了蝴蝶结，“今日我帮6叔叔处理，明日记得还得上药。”
刘铁成伸头，“上药，属下到是能帮大人，可白绢上的活扣，属下不怎么熟练呐。”
“住嘴！”
6天养喝止刘铁成，背过身去，穿上衣衫，只听阿九在身后道：“小心伤口，崩裂开就麻烦了。”
顺便阿九看到6叔叔后背也有几块背肌，此时不是说笑的时候，阿九抿了抿嘴唇，后退了几步，同样转过身去，向隔壁灯火通明，被众多侍卫拱卫的天下第一楼看去。
西秦帝国承袭秦朝，士兵的甲胄多是染墨一般的黑色，在深夜，碰见一身黑甲且彪悍的西秦兵足够敌人头疼。
不过这次神武帝遇刺，五城兵马司的几位都督救援迟缓，远不如锦衣卫这只‘杂牌军’给力。
今日，因为6指挥使应变得当，英勇不凡，锦衣卫在神武帝心中只怕不再是打听消息的细作，声望权柄想来会更胜一筹。
但是……
6天养：“小小年纪，正当风华正茂，意气风之时，总是皱眉，叹气作甚？”
他见不得阿九眉头紧锁，长吁短叹。
“6叔叔不怕么？”
“嗯？”她是为他叹息？犯愁？
“您表现得太好，必然会引起很多人的羡慕，与其说锦衣卫威名赫赫，不如说凶明显赫，朝臣不愿锦衣卫越受陛下重视。锦衣卫权柄越重，朝臣越是不安。”
阿九冷静犀利的指出，“况且今日6叔叔表现得太好，好像提前就知道……”
“阿九侄女。”
6天养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又怕阿九多想，认为自己不识好人心，想解释一两句，阿九突然跑出去，直奔赶过来的莫冠杰和姜氏，“爹，娘。”
只见她像是乳燕一般飞扑到姜氏怀里。
因为背对，6天养看不到阿九的面色，想也晓得她一准扬起娇俏的小脸——撒娇。
聪慧，冷静，甚至无情的小姑娘，6天养见到不少，唯有阿九让他有疼惜的心思，他晓得并非简单的报恩……若只为报恩，把他们一家安全护送回京，且在诏狱里对莫冠杰的关照，已经足够偿还当年的恩情。
在法华寺，阿九为他寻来解毒的大夫……6天养喃喃：“前恩已了，又添新恩，还是无法不照看阿九……侄女。”
“6贤弟。”
莫冠杰脸上露出几分焦急，先拱手谢过：“阿九给你惹麻烦了。”
“莫兄严重了。”6天养正色道：“阿九侄女在圣前表现极好，一会皇上必会有赏赐，若不是她果决，我同刺客还得纠缠一阵。”
姜氏揽着阿九，看向他的目光透着戒备。
果然，结好莫兄容易，想得到姜夫人的认可，以他锦衣卫指挥使的身份是很困难的。
“在夜市上碰到阿九侄女，担心她独自一人迷路，便同她多说两句，想着把她带到天下第一楼去同莫兄回合，没成想碰见刺客，阿九侄女以身犯险，是在下的不是。”
6天养收敛一身的煞气，诚心诚意的认错，“还望姜夫人谅解在下一时莽撞让阿九侄女涉险。”
刘铁成在后面看着暗自咂舌，6大人何时这般谦卑？只怕也就是姜夫人……怎么有种讨好……岳母的感觉？不行，一定是自己想多了，脑子也是不清楚的。
阿九小姐同6大人？
怎么可能？！
他们是最最正常的长辈和晚辈的关系。
姜氏淡淡的笑道：“我还要多谢6大人，怎会怪罪您？”
话说得客气，语气也和蔼，但姜氏把阿九紧紧的拽住，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阿九，几次三番让阿九同6指挥使碰面，已经让姜氏很不高兴了。
就算每次都是巧合，可这几率也太巧了。
夜市这么多人，6指挥使又忙着安排护驾事宜，若不是故意为之，他根本碰不到阿九。
就算姜氏犹豫是不是把阿九嫁给自己的侄子，6指挥使绝对不在姜氏选女婿的范畴，不说年纪相差几岁，就是6天养的出身，资历，以及官场的前景，都不是最好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