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偏偏对阿九屡次破例?
“二姐姐,我先回去啦。”
阿九打过招呼后,离开外书房。莫隽咏怎么同莫昕岚说,她不再理会,用书卷敲了敲额头,二姐姐有戒心倒也不稀奇,回房后,阿九把尚书注解放到一旁,重新拿起那叠‘证据’,锦衣卫是伪造证据的行家,自然不会有明显的漏洞。
可是阿九还是不怎么放心,莫昕卿也不是善茬,姜氏掌家依然能同外面互通消息,平时不显山不漏水的一心侍奉老太太,很难相信莫昕卿只是尚未及笄的小姑娘。
她仔细的查看买卖的凭证,还是有迹可循的。
“九小姐,夫人让人送来的冰糖燕窝。”
等到阿九抬头时,夕阳西陲,满屋溢满黄晕的晚霞霞光。
灵韵道:“几张纸而已,您看了整整两个时辰。”
当然在阿九身边的桌上,厚厚一叠的宣纸写满了字,方才灵珊磨墨都快没耐心了。
阿九显是伸展胳膊,然后接下燕窝,“我正饿着呢,还是娘疼我。”
“您就不想知道二小姐同三少爷说了什么?”
灵珊眸子里溢出不赞同,就算证据是伪造的,凭八小姐还能看出来?
“本来就很生疏,容易误会重重,虽是至亲血脉却是刚刚见面的陌生人,一时之间她的确无法信任我。不过,我相信她迟早会明白的,我和娘从没有过害她同三哥的心思。”
“九小姐不觉得委屈?”
“委屈什么?”
“夹在老爷和夫人之间,一片好心还被二小姐误会,二小姐今儿去辅国公府上,不知会说些什么呢。”
阿九见愤愤不平的灵珊,摇头道:“你脾气比我还冲动。我遵从父亲的交代,只是因为二姐姐和三哥并非一定会同我对立,我希望娘亲主动一点,也是想消除她同父亲的隔阂,希望娘能过得更好。我尽我所能,只求无愧于心。若二姐姐依然如故,父亲在娘亲主动亲近后,依然无动于衷,那么……我自然不会一条路走到黑。”
便是不同莫昕岚为敌,把她当做陌生人还是能做到的。
“您心里有分寸就好。”灵珊道:“真怕您总是心软,对人一退再退。”
阿九笑道:“看了我娘行事后,我明白刚柔并济才是王道。有时候,我太过固执,太相信自己,反而看不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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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莫冠杰用阿九所献的计策,同汉王谋反案最重要的人证欧阳珧深切恳谈,没用大加斥责,只说陛下如何看中他……莫冠杰并没摆资助欧阳珧恩人的样子,从忠君说起,几次三番提到皇上对他的信任。
最后说得欧阳珧泪流满面,悔恨自己辜负了陛下的信任。
“皇上并不想知道汉王谋反的事儿,你饱读圣贤书,该清楚一句话,兴百姓之福,乱百姓之衰。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陛下一统江山,尚有残存的余孽意图恢复四国割据的局面,你自己好好想想,为何读书,为何入仕为官。”
莫冠杰说完,离开欧阳珧的牢房。
“莫兄,你这是何意?”
等候在外面的6天养差一点被行叩拜大礼的莫冠杰吓到,一步上前扶住他的手臂,“折煞小弟了。”
“多谢,多谢。”
莫冠杰看了别人的牢房后,才知道北镇抚司是阎王殿并非只是传闻,想他入狱两月过得日子,他对6贤弟自内心的感激,“贤弟不仅在回京时救了我一家的性命,这些日子也承蒙贤弟关照,愚兄没齿难忘!”
6天养谦虚几句,莫兄可比只把感恩挂在嘴边上的小侄女有情有义多了。
“莫兄完成陛下重托,高升指日可待。”
6天养道:“我提醒莫兄一句,若是高升,只在陛下信任,并非有人为您求情。”
“这……”
莫冠杰好奇6天养说得有人到底指得是谁?
欧阳珧写了奏折后,自尽而亡,神武帝命人厚葬他,并下令释放有功之臣——莫冠杰。
得了圣旨后,莫冠杰收拾好这些日子6贤弟送的书卷,走出诏狱,还没等适应外面的光线,就听见一阵阵的哭泣声:
“儿啊,你总算是出来了,你若有好歹,娘也不活了。”
“母亲?!”
莫冠杰嘴角微抽,这惊喜着实有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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