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姜氏同意,她转身提起裙子就跑,生怕姜氏阻止她。
“野丫头!”
姜氏欠起身子见阿九身影消失,刚才想着阿九成熟,对人有戒心,这会儿又变得幼稚。
“夫人……要不,我也去看看6大人。”
既然走不了,莫冠杰身上的铁链自然被锦衣卫除去。
他并没像往常一般嗜书如命儿,眉心蹙着一抹烦躁,“他虽是朝廷鹰犬,可他救了我的命。”
姜氏总算明白阿九像谁,抬手为莫冠杰抚平被铁链压皱的衣领,含笑道:“老爷去一趟也是应该的,这一路上也多亏6大人的关照。只是老爷切莫忘记,您不是杏林圣手,事关6大人性命安危,不好随便开口,您记得把阿九领回来,我一会熬些红豆羹汤给阿九用。”
莫冠杰点头,“多熬些,我也爱喝。”
姜氏笑盈盈的送走夫君,倦怠的按着太阳穴,父女俩儿真真是自己命中的魔星。
*****
随行的锦衣卫全部聚集在6阎王歇息的禅房外,铁打的汉子因6阎王生命垂危而眼圈泛红,不敢惊动禅房里的法华寺方丈,他们寂静无声的站着,有人仰望天空,也有人默默向佛祖祈祷。
莫昕怡感到扑面而来的一股悲伤气息,此时只要有一丝救下6阎王的方法,这群仿佛被抽走灵魂和主心骨的汉子立刻会变得如狼似虎。
靠近禅房门,莫昕怡听见方丈大师略带绝望的声音,“焚蛊入心,再无解毒良方,6施主熬不过明日。”
“阿弥陀佛,莫非6施主果真过不了死劫?”
“秃驴,休要胡说,我们……我们大人怎么会……”
男人呜咽哭声要比女子哭泣更显得悲凉,也更让人揪心。
“焚蛊?!”
“谁!”
方丈和刘家兄弟齐齐回头,门口站着的小姑娘微皱弯眉,往日带着微笑的秀美脸庞多了几分凝重,明明只是十余岁的孩童,却镇定自信得宛若成人。
“大师确定6大人中得是焚蛊?”
“莫非女施主懂得焚蛊?”
“我在苗疆奇闻录中见过,书上说焚蛊在苗疆已经失传了。”
莫昕怡走到路阎王身边,只是一夜不见,他露出的半边脸承暗黄色,眼眶深陷,不通医术的人也看得出他病体沉重,濒临死地,只是快死了也不忘记带银鹰面具,6阎王掩藏起的另外半张脸得多吓人。
“看他的样子中焚蛊不是一年两年。”
“整整十四年。”
“……”
莫昕怡敬佩的说道:“能承受十四年焚蛊的折磨,6大人心性坚韧可冠绝天下。”
焚蛊之毒定期作,每次都会让中焚蛊者痛不欲生。
“莫小姐。”刘铁成噗通跪下,含泪道:“求求您救救我们大人,我给你磕头,只要大人病情好转,您这辈子给你当牛当马,下辈子为您牵马追镫。”
“我解不了焚蛊之毒。”
莫昕怡向旁边闪身,“我只是在书上看过焚蛊,具体的解毒方法我也不知。”
刘铁成哭成泪人,“大人……谁害得您,属下……宁可粉身碎骨也要为您报仇雪恨。”
“我记得书上提过,焚蛊是苗女中给负心薄幸的男人下得毒。6大人是不是在年少时辜负过苗女?有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寻到当初给6大人中焚蛊的苗女许是还有救。”
6阎王若年岁在三旬上下,往前推十四年,也能对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