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机器人张着翅膀,哒哒哒跑去冰块边,用短短的喙啄啊啄,啄了一会儿头晕地抱住了脑袋,啄木鸟宝宝好厉害,它才啄了这么一会儿,就脑壳疼了。
小机器人呼呼着,在冰块上啄出了四个小轮子,脑袋钻到下面,使劲拱,想要把冰块拱得翻个盖。
几只成年帝企鹅围过来,啄着小幼崽背上的绒毛想救它,小机器人咕吱咕吱叫,“宝宝们不要啄鹿鹿,鹿鹿在做小雪橇!”
吱咕吱咕的小幼崽显得格外健康有活力,成年企鹅们又开始抢夺,反而把冰块翻过来了,小机器人轻纵,趴在小雪橇上,鳍状肢搭着雪地用力,一下滑出去很远。
成功了!
南极每一寸雪地小机器人都走过,到了小坡的地方,小机器人才停下,推着小雪橇在暴风雪中继续前行,赶到罗斯海湾,捕捉多多的磷虾,海鱼,一条条冻在小板车上,等堆得像一座小山,才往回赶,走一段路,小机器人就啄下一条小鱼仔。
雪地里铺出了一条弯弯曲曲的路,差不多过去一天,小机器人才重回到亚克大冰架。
“啾咕啾咕——”
海鱼和磷虾的香气很管用。
一只帝企鹅停住了脚步,转回身体,伸着脑袋往回走,没一会儿捡到了一只小鱼仔,叼住,对着天空扬了扬脑袋,吞下,张了张翅膀继续往前走,又捡到一条,帝企鹅欢快地咕咕起来。
更多的帝企鹅转回身体,挤过来寻找鱼仔和磷虾,吱吱咕咕着。
帝企鹅和羊群一样,会从众,小机器人看企鹅宝宝们的大队伍逆转了方向,雀跃地在雪地上蹦跳,等到了横贯山脉,雪宝宝们能吃到更多的小鱼仔和磷虾!
企鹅妈妈跟随着企鹅族群,改变了方向,透明的小幼崽摇动着翅膀,开心地上下晃着毛绒绒的小脑袋,又跑到最前面,要叼雪地里的磷虾。
小幼崽的透明度正在减少,根据小机器人的经验,这是企鹅崽崽病情逐步好转的表现!
小机器人轻纵一下,跑上前,将多出来的小鱼仔分给企鹅妈妈,和带蛋宝宝的帝企鹅们。
企鹅妈妈吃下鱼仔后,企鹅崽崽的轮廓更加明显了!
呜呼!
小机器人雀跃地在雪地里打转,它找到帮助皮皮恢复意识的办法啦!
京蓟研保院。
吴文东刚接完机管局、国安局同志的电话,那边通知他把小机器人在研保院做过的事,写成报告交过去,因为小机器人哪怕停止了运转,也还是有人企图偷走它,昨天医院潜入一个不法分子,要不是治疗室里好几个监控盯着,小机器人真就被换走了。
围在医院附近的间谍分子不减反增,还有伪装成路人,来研保院打听小机器人情况的。
就好像,小机器人身上隐藏着很多,他们不知道的秘密一样。
吴文东想不通,门砰地一声响了,耿飞冲进来,欣喜激动,“东子,你快看,35%!皮皮的能量体数值有变动了!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它第一次有变化!这是不是说明它有救了!”
吴文东怀疑,不相信,“大飞你出现幻觉了吗,怎么可能……”
第25章啾啾啾皮皮
“确实是35%,但是它的生命体太虚弱,这35%的能量体数值,像是吊着的一口气,随时都有断裂的可能,只要减少1%,就蓄不上了。”
“为什么会突然上涨,是因为卡卡的陪伴吗?”
“以前卡卡也会进治疗室啊,而且皮皮的意识体在南极……”
“航拍拍不到海沟,我们联系附近考察站的同事看看……”
耿飞摇头,“南极那样恶劣的气候条件,考察站的同志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怎么好麻烦他们冒险,而且皮皮是意识体有变动,没有检测仪,考察站的同志去也是白去,什么也察觉不到。”
“那怎么办,咱们还是这样干看着吗?”
滴滴声打破了治疗室里的沉默。
提示:帝企鹅幼崽皮皮能量体数值37%。
几台检测仪同时出了提示,所有人都跟着急切起来,不由看向老院长邵华荣,等着他做决定。
保育箱里的小幼崽瘦得皮包骨头,旁边守着的卡卡,时不时用喙帮它梳理羽毛,动作轻柔,时光宁静,安和。
年纪一大,就很不能看这样的画面。
邵华荣拐杖在地上轻轻点了点,“那就再试一次,小耿,小吴,你们俩有出外勤的经验,跟我去一趟,带着皮崽子,看看生什么,万物有灵,咱们尽力试试吧。”
邵院长都六十岁的人了。
大家伙都反对,邵华荣笑道,“别看老头子杵着拐杖,手脚还是挺麻利的,年轻时去过几次南极,怪想念的,我也不下去,到地儿就在飞机里,老头经验比你们足,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谁也不放心他这么大年纪出去冒险,却犟不过老爷子。
邵华荣带着耿飞,吴文东,当晚就出,卡卡守着小幼崽不肯离开,也一道上了直升机。
小机器人正在雪地里打转,帝企鹅族群明明是往横断山脉前行,但到了横断山脉后,一切都变了,冰川分布、海流,暴风雪,都不是它刚刚去过的横断山脉,反而跟鲁鲁小冰川一模一样。
小机器人站在高地上,重按照现在的地理环境分辨坐标,确认这里就是鲁鲁小冰川。
小机器人四处看看,很快明白了,这是幼崽皮皮的梦境,小幼崽只有三个月大,它短暂的一生并没有足够多的时间,让它了解南极其它的地方,很可能无论怎么走,如论怎么规避,都在一条既定的路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