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州分院主要负责救助意识体离‘家’出走的濒危动物,因为救助难度大,救助率低,这些年在各个研保院中是极不起眼的。
这段时间却大为不同了。
办公室的电话被打爆,赞誉声铺天盖地,募捐基金一节节往上涨,国内、国外记者几乎踩破院门槛,对参与救助的工作人员,尤其对找到三只小熊崽、团团意识体的小机器人感兴。
只不过因为执行任务时,小机器人一直穿戴着盔甲,外形又格外的普通笨重,才能每天清晨在记者的眼皮底下,不被打扰地背着小蛋壳书包进进出出。
成功挽救北极熊种群是一件大事,现在动物频道还有专门的节目,直播五只北极熊在哈德森海湾的生活日常——一半收视率是国际友人贡献的。
国外网友赞不绝口,国内公众看了,纷纷在梧州研保院分院官方网站下留言,想认识北极小人,也提起了白鳍豚宝宝走丢的事情。
[好喜欢小人,它好厉害,好想拥有这样一只小机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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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是不是累了,请坚持一下,帮忙找一找白鳍豚宝宝吧。]
[小人的主人是谁,看小人在北极的工作情况,小人好像没有翅膀,不会飞,要是小人帮忙找白鳍豚宝宝,我们愿意众筹资金,请专业的人工智能大佬,为小人量身定做一双翅膀,小人的主人,请考虑一下吧,白鳍豚宝宝已经走丢二十一天了,时间越久,生还的可能性就越低,拜托拜托。]
诸如此类的话题常常能在页飘上一整天,呼声越来越大,向小人许愿的帖子越来越多,短短不到十五天,小人的形象模样,在网上已经有不下十个版本了。
有些是记者捕风捉影,有些是热心网友凭想象凭空捏造,每幅图里的小机器人,无一不是精致、灵动、可爱,无所不能,看得研保院的同事哭笑不得。
又很能理解大家的热切,因为他们一样担心着急。
国人希望守护好每一种美好的生灵,在这里面,白鳍豚又有些不同。
它是功能性灭绝后又失而复得的珍宝,代表着先辈们几代人的心血和努力,人们不能将希望寄托在第二次奇迹生上,所以必须要守护好白鳍豚,让这份独属于九洲的瑰宝一代代流传下去。
距离白鳍豚宝宝丢失二十一天,担心着急的情绪越堆越烈。
京蓟动保中心每天直播搜救工作进展,就算是凌晨三四点,依然有过千万的人观看直播,监工搜救工作。
咒骂声少,但花式催促、拳拳叮咛轮番上阵。
京蓟动保中心负责人赵保国,每天睡三四小时,梦里都是网友密密麻麻的弹幕提示:
[今天白鳍豚圆圆,依然没有回家呢。]
[偷走白鳍豚圆圆的犯罪分子,今天依然没有绳之以法呢。]
[努力哦,园长,我们看好你。]
[今晚又梦见圆圆说,救救圆圆,圆圆好痛好痛,园长,怎么办……]
[今天园区的监控上线工作了吗?]
赵保国头都大了,他早上给梧州研保院打了电话,等不及研保院答复,撬动了动保协会会长、环保部部长、生科院院士,京蓟市政工程院院士一起急匆匆赶来研保院,进了大门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坐下来就说借调小机器人的事。
“巴鹿鹿能一下子找到北极熊,肯定不简单,京蓟和梧州离得近,老蒋,就借调给京蓟用用吧。”
动协姜爱党接口道,“何止不简单,淮水好些地方是峡谷急湍,人和仪器下不去,派了有九十只机器人,一下水就沉,专门设计来游泳的,又不知道变通,巴鹿鹿能在海中长游一整天不冒烟,不宕机,肯定行!’
蒋院长了解过这只小机器人,有些无奈,“它是无主机器人,没法修改程序命令,只能问它的意愿。”
赵保国急了,“它不是找它的水火爸爸么,等找到圆圆,我们帮它一起找!”
“是啊,找个人还不简单,先把叫水火的筛选一遍,再把姓水的筛选一遍,不行把含有水火两种元素的字找出来,实在不行可以从机管局入手,帮助它复刻手环,还有一个国家办不到的事吗?”
“我只能想到一个湫字。”
“还有梁,刀是火萃的,三点水。”
“燃,四点水。”
大家为小机器人爸爸姓什么,动几百斗的文学知识,热烈讨论起来。
生科院董院士拿起小机器人的照片重看了看,咦了一声,不知道一个水,两个火算不算,条件倒是满符合的。
赵保国要给这群老顽童急死了,“都火烧眉毛了,还研究来研究去,就说那个姓谭的老人家,多大年纪了,腿脚不好使,每天还划着个船飘在江上到处帮忙找圆圆,为这事奔波的志愿者没有几千也有好几百,我们再不使劲,合适么?”
他是急先锋的性子,立刻敲定了计划,“小机器人是因为没有手环才走丢的,到时候我们三个部级单位联名,朝机管局递交申请,帮它复刻手环,一步到位送它回家,再给它多加一颗五角星,两颗五角星等于它是二星功勋机,领着国家口粮的,相信没有人会再抛弃它吧。”
“小张,快把它找回来,圆圆还是幼崽,无论在哪里,都很危险。”
张济觉联系不上,开了追踪,有些奇怪,“它在通济渠附近,可能信号不好,我去接它回来,老教授们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