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用后世的话术就是,资本膨胀到一定程度后,它就会变得无孔不入,自然而然地会将它那罪恶的爪子伸向它本不该去触碰的地方。
这些当地将领,一大半,是范家资助的。
而且这种资助,有些是从他们爹辈甚至是爷爷辈就开始的,一些人祖上,就是范家的家奴出身或者许过范家女。
范家以金钱为引,以数代之功,编织出了一张巨大的关系网。
没这个,
他范正文也没底气去上大燕的这条船。
当然了,这个关系网不可能尽善尽美,肯定也是会有漏洞的,但这些漏洞或者叫不稳定因素,已经被范家的人提前给解决了。
那一颗颗人头,是上得了台面的,可以在今日送到船上来当下酒菜用的;
还有很多人,要么被毒死要么被灭门;
郑伯爷清楚,眼前这些跪伏在自己面前的楚人将领和官员们,他们手上,应该各个都沾染了同僚的鲜血。
想独善其身,怎么可能?
不纳投名状,就下去追随那些大楚“义士”唠嗑吧。
“诸位,都起了吧,我大燕向来赏罚分明,我家陛下也向来不吝封赏,诸位已为我大燕立下大功,待得镇南关战事结束后,封妻荫子,必不在话下。
来,
起来,
满饮此杯,
此杯之后,
诸位也算是与本伯同朝为官了。”
“谢伯爷!”
“谢伯爷!”
一轮酒水下去,在座的氛围,也热络开了。
在得到郑伯爷的许诺和安抚后,他们也都适时起身下了船,让郑伯爷有些意外的是,范正文居然也没刻意再留下来说会儿话。
他是有这个资格的,甚至,郑伯爷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但范正文下船得干脆,毫不拖泥带水。
看着他们坐着小船上岸,
苟莫离走到郑伯爷身边开口道:
“伯爷,这范正文倒是个人物。”
郑伯爷点了点头。
一个疯子,可怕,但又不算可怕;
一个有能力有心性有手段的疯子,这是真的吓人了。
“伯爷日后若是要用此人,还需提防一些,此人,可携大势以迫之,却不适合在日后相谋。”
“呵。”
郑伯爷笑了,
苟莫离的意思,他懂。
野人王提醒的是,这范正文是小六子的姨夫。
所以不管怎样,他都会站在小六子身边的。
郑伯爷伸手,拍了拍野人王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