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
姬成玦才舍得看院子正中央,
那躺在靠椅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慢慢摇的身影。
姬成玦走过去,
而靠椅上的那个人,也在此时睁开了眼,
道:
“挡光了啊。”
姬成玦大怒,
伸手直接掐住靠椅上那人的脖子,
骂道:
“姓郑的,老子头都白了,你他娘的怎么一点都没老!”
二人撕扯了好久,
最终,
先帝爷到底上了年纪,不是中年汉子的对手,率先败下阵来。
“妹妹,上来打牌,随他们闹去。”
二楼窗户那儿,四娘招呼着何思思上来。
被如此年轻的四娘这般喊妹妹,已经当几个孩子奶奶的何思思还真有些觉得怪怪的,但还是笑着主动走了上去。
“你他娘的,好意思么,死这么早。”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唉,本来想再挺几年,好歹来一场西征,但在得知荒漠以西那个蛮族建立起来的国家居然也用的是黑龙旗后,
我就知道,不用西征了,可以歇歇了。
他要是哪天回来了,会先来找我,喝杯酒吃个馒头的。”
“我呢?我呢?你知道我这些年来是怎么过的么?你他娘的玩儿腻了说放下就放下了,老子还得继续苦撑着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大一统局面。
你到底有没有为我考虑过?”
“有啊。”
“在哪里?”
“你瞧,那边不是正在挖泥么?”
郑凡指了指正在池塘挖泥的梁程,
姬成玦看得有些疑惑。
这时,一脸上带疤的男子赶着马车从后门进来,
不住骂骂咧咧:“哪个事儿逼客人特意跑咱醉生楼吃烤鸭,害得我大下午的还得特意再跑一趟坊市给他买鸭子!”
刀疤脸瞧见院子里的人,
仔细瞅了瞅,
打了个嗝儿,
笑着喊道:
“哟,您来了,狗子给您见礼,狗子给您洗鸭子去。”
紧接着,先前引着自己进来的店小二,脱去衣服,丢掉脚下高跷,露出侏儒的模样,手里还拿着一张图纸,不住地颠着乐道:
“来来来,阿程赶紧挖,赶紧挖,我这烤炉早就设计好了,咱连夜砌起来,保管好用,瞎子你在旁边看着干啥,跟我一起清厨房去,没瞧见人烤鸭师傅都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