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足够。
大乾的老钟相公刚刚亡故,三边军队加上各路军镇,直接陷入群龙无的状态,上上下下都清楚要去北伐帮楚国分担压力,却又偏偏牟足劲儿后没办法去出。
大楚摄政王以年尧挂帅,那是因为他不信任其他的几位柱国和大贵族。
反观燕国,
南侯挂帅战无不胜的同时,
还能留一个镇北王在北封郡悠哉悠哉地看风景。
真是奢侈,
奢侈到无以复加。
因为,没人会天真地认为,镇北侯,只是吃蒙荫而不会打仗。
像这种军神般的存在,对于任何一个国家而言,能在一个时期,拥有一个,已经是绝大的幸运,但大燕,却有俩。
当然了,这类存在,往往下场不得好。
想大乾当年的刺面相公,平定西南战局后,也曾磨刀霍霍准备北伐以雪太宗皇帝之耻,结果却被以莫须有之罪名下狱而死。
好马配好鞍,
有这般的军神,还得看看龙椅上的那位,到底有没有这般的气魄去用。
田无镜收起了乌崖,甩手一挥,断刀飞向身后的貔貅。
貔貅张开嘴,
将乌崖一口没入,
随即伸长了脖子,无声地打了个嗝儿。
紧接着,
田无镜走向站在宫门门口的令尹。
令尹脸上挂着笑,
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
影子死了,死得没太多的价值。
或者说,这价值,可能不是自己这个不通武事的糟老头所能够看得出来的。
但令尹还是出了一声感慨:
“王爷,您不当皇帝,真可惜了。”
田无镜没有理会。
“王爷,像您这般的人物,早可逆天而行,为何要去做那龙椅上那位的刀?
亲族的血,
它不刺眼么?
它不刺鼻么?”
田无镜依旧没有理会。
令尹张了张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他感觉自己现在,有些无能狂吠的意思。
说白了,
言语上的刺激,根本就不能对眼前这位军神产生什么实质性的影响,这类人,心如顽石,心境更如那万年寒冰。
但奈何,
他现在除了过过嘴瘾还能干啥?
“王爷,您知道您的夫人,是怎么死的么?”
田无镜停下脚步,
不是因为这句话停下,
而是因为他已经走到令尹的面前了。
“全尸,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