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真的要衣冠南渡?”
“我也不知道,说到底,还是得看你们,能不能拦得住燕人。”
“燕人,过不来的。”昭越林说道。
“那位平野伯,可是已经过来了。”景明轩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既然那位平野伯可以来,那位燕国南侯,为什么他不可以来?
说句不好听的,自古以来,就没有实打实手拿把攥的事儿;
就算是马上咱们面前出现了一支燕国骑兵,我也丝毫不会觉得……额……”
景明轩刚刚牵扯出来的嘴角,僵住了。
观星楼,很高,又是白天,天气又很好,所以星星是看不见,但登高眺远,却是极为便利。
因此
当天的尽头出现一片黑色时,
景明轩整个人就木在了那里。
文人最大的毛病,就是事儿前谈笑风生,事儿后呆若木鸡。
昭越林深吸一口气,
道;
“所以,你们景氏是真的开始钻研命理了?”
还带这般言出法随的?
景明轩的身子斜靠在了栏杆上,指了指前方,熟读《郑子兵法》的他,依旧难掩此时的慌乱:
“黑色,黑甲,是……是燕军?”
“是。”
“多……多少人?”
昭越林答道:“现在看去,不下三万,这还只是打头的,后头明显还要,估摸着,得倍之,甚至,再倍之。”
“就算倍之再倍之,顶了天,也就十万吧?”
景明轩开始盘算起来。
昭越林到底是昭氏核心子弟,现在兵部任官,闻言,当即摇头道:
“账,不是这般算的。”
打仗,永远不是数双方人头来衡量的。
“京内的皇族禁军,能拦得住吧?守住京城,没问题的吧?”景明轩问道。
大楚郢都里,可是一直驻守着一支数目不少的皇族禁军精锐,虽然早前调拨出了一半给年尧带着去镇南关以方便统御下方各路贵族私兵,但在京里,家底子还是有的。
更何况定亲王这半年来,可是在郢都又训练了一批军。
景明轩身为一个文人,能在此时,虽然看似慌乱,却依旧条理清晰,没有被这突然出现的一幕给震惊到歇斯底里,已是殊为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