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轩叔,如果是换作别人,确实会这样,但对面,既然是郑凡,他就不会这般,此人用兵打仗习承于那位南侯,而那位南侯用兵,向来讲究不动则已,动则如疾风。
再者,
郑凡此人也心情桀骜,当初在我大婚那日,他本可偷偷抢走公主,却偏偏悬在那一日当着宾客的面出手,所想要的,无非就是一个名望罢了。
此人做事,要么不做,做,就不会犹犹豫豫。
如果他不想打,他大可完全不必率军前来与我军接触,直接拍拍屁股往长溪郡去就是了。
我就感觉,
他想吃定我,
他在和我熬,熬鹰。
没事,
我可以陪他熬,
看谁熬得过谁。”
……
“汤,得慢慢熬才香,才入味,属下一直觉得,这打仗,就像是熬汤,得将食材和佐料的滋味充分柔和在一起,再端起碗来,喝得,才叫那个过瘾。
属下认为,这屈培骆,必然想着以这种心态来陪着咱们玩,老姐儿生意不好,所以对每个潜在的客人,都会付出更大的耐心。
甚至,为了多挽留一个回头客,还能和你完事儿后多聊会儿天,让你觉得这钱,花得真值,出去后,是朋友等你而不是你等朋友。
屈培骆中军分出一部分推了过来,其实就是为了搂草打兔子,他在寻找咱们的主力,在压缩咱们的空间。
他是笃定了,咱们也必然是憋久了,尤其是还对她一见钟情,非得点她的牌子不可。
属下建议,咱直接将这支人马放开,让他们进来,咱们不阻击也不袭扰,就让他们一路向南吧,属下倒想看看,他们到底能够往南走多远。
不管什么时候,咱们自己的拳头,都得攥得紧紧的。
接下来,
属下觉得,屈培骆会以他这支深入的兵马为依托点,其中军和右路军,也必然会缓缓跟着压上,迫使咱们做出选择,
是去大泽,还是去她的床。”
“你不去茶馆说书可惜了。”郑伯爷道。
“呵呵,以前在北封郡时,没少编这些故事来骗其他丘八的酒喝。”
北封郡的那段日子,一直是野人王心底最美好的一段回忆,虽然那时候日子过得也苦,但却过得很充实。
他在那时,学习着镇北军的战法,学习着他们的军队管理,同时,还在那里给自己的脸上留下了一道疤,捡到了一只绣鞋。
“他们压上后,我们怎么办?”郑伯爷问道。
打仗,就像是摆下了棋盘,既然自己同意且已经由野人王下了先手,接下来临场换人相当于是临阵换将,这可是兵家大忌。
郑伯爷不会犯这个错误,他只会在旁边看着,听着,说好听点,叫查漏补缺,说直白点,就是一本正经地在混。
“咱们就继续后退,压缩,咱们就是沉得住气,就是不打;
伯爷您看,自青滩至大河镇,这一块区域是一个扇面,等楚军继续向南推进时,咱们就相当于挤进了其中军和右路军的空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