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棠眉心忽然蹙起。
他怎么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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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刚过不久，惊蛰过后便是春分，柳树梢头渐渐抽出芽，凛冬已然过去。
因为腿伤，沈觅对越棠格外照顾，交给越棠的两个小厮只听他差遣。
虽然住在折青居，可一日里沈觅最多来看他一次，侍卫宫人也不会格外盯着他。
柳含章知道了沈觅的不多干涉，便时常摸来折青居找越棠。
这日，柳含章支开旁人，扶着越棠到被沈觅亲自动手改过工图的“轮椅”上去，告知了黑甲卫一声，便朝着御书而去。
一边走，柳含章一边闲聊：“越棠，你的腿还没好吗？”
“不会这么快。”
越棠膝上搭着一层绒毯，挡住春寒。
他的小腿早已拆下木板，只是仍旧不方便行走。
柳含章叹一口气。
“你当初怎么会那么不小心？需要什么告诉我一声不就完了，还好误会解开清晏殿下那么好说话才没事。南朝那几个人可巴不得你受罚。”
柳含章也不管越棠回不回答，一见面就开始絮絮叨叨。
御书在折青院北边不远处，不过是走了一会儿，就看到了松柏掩映下的一座高大楼宇。
“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
柳含章喟叹道：“去年冬天，你刚来北朝，那几个人欺负你，你病得差点熬不过来，今年变本加厉，我本来还担心你接下来半个冬天该怎么熬过去，没想到殿下一来，因为木雕那事儿，就直接留你在身边免了这遭罪。”
越棠没说话。
就要走近御书，柳含章啧啧赞叹。
“这样一说，这事儿还真是来得及时。要不是我知道你是真断了腿，可能就以为这事儿是你故意计划的了。”
越棠淡淡看了柳含章一眼。
柳含章浑然不觉。
越棠没多说什么，只提醒道：“到了，进去吧。”
柳含章噢噢两声，便推着越棠绕过正门，直接去了御书旁边让人预约好的小茶室。
当下学子喜好清谈，书院便在御书旁边设置了二十间小茶室，供学子读完书三两人一同聚着畅谈。
柳含章让人取来越棠要的书，便关上小茶室的竹门，将一块羊皮纸抛给越棠，整个人歪去一旁的小塌上。
“地形图我给你弄来了。书院周围的地形绝对没有比这张图记录得更详细的了！另一张北朝地形图和大街上买的一样。”
越棠解开系在上面的麻绳，慢慢摊开书院那张地形图。
从书院到熹山、熹江，乃至周围乡镇州府，官道小道、水路6路皆映在眼下。
另一张地形图越棠同样看了一遍，便将这两卷羊皮纸放在灯下烧净。
柳含章肉疼地从胸前摸出来一包糕点，一边吃一边道：“你只看一眼就烧了？不留着多看看吗？外面买可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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