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棠走到他的桌案前,却见桌面整洁,上面甚至已经为他重换上崭的书册。
羊毫、砚台、镇纸,一样不少地摆在桌面一角,材质工艺皆是贡品,不比书斋中任何人的差。
因为清晏殿下,越棠此时的境遇比之从前简直是天差地别。
书斋中学子不可能转脸来讨好他,却也不会再跟着捉弄他。
没有殴打辱骂、没有冷嘲热讽,就算只是无视,也是越棠这些年来不曾有过的宁静。
越棠坐到桌前,翻开书到今日讲学的那一页,和往日一般,没有理会周围窃窃私语,沉下思绪,垂眸一页页看完今日的讲学内容。
片刻后,书已经翻到末尾,距离教习前来还有一会儿,他稍微偏头看向窗外。
窗外暖阳照在树梢,仅余一两点细雪颤巍巍挂在枝头。
其实,他这一点安稳,甚至不如枝头这点碎雪,稍微一点动静,就会跌落消融。
这世上,哪会有人不计报酬地对他好。
施舍他的,沈觅不是第一个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人。
越棠早就不信了。
想到梦中场景,他将来手中满是鲜血的权柄,还有最后那个不见天日的暗牢。
越棠从没有为他将来可能的结局焦急惧怕,他的眼神始终平稳而宁静,甚至可以称得上干净而温和。
那是至少八。九年之后的事。
他如今知道的是,就算南朝有人想要杀他,在沈觅庇护下,他也还能活下去,至少能活到八。九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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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阳光正好,沈觅送了越棠,便沿着卵石小路随便闲逛,身后两名侍女随行。
她在脑海中敲了敲系统。
“越棠前世十几岁时遭遇过什么?”
沈觅想了想目前为止看到的小越棠,只看现在的他,行止端正待人有礼,沈觅完全无法将他和前世的宿敌联系起来。
她有些不安的疑惑。
这样的越棠,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变成前世那样阴晴不定、滥杀无度的性子。
系统慢慢道:“前世你在他十三岁救下他,在这之前,他没有哪天是不带伤的。”
前世沈觅刷任务时,第一次看到十三岁的越棠,他浑身是伤,性子阴郁又沉默,红唇雪肤黑瞳,宛如藏在影子中的鬼魅。
沈觅抿紧了唇。
“那之后呢?”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似是去查询了片刻,回来道:“他十四岁回了南朝,上个主线任务主要是在南朝夺权,所以南朝的事情都是付积分兑换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