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啊,这种事情,完全没有意义啊!”
大腿肌肉绷紧,腰部力。下一刻,少女整个人如同一张绷紧到极致后瞬间反弹的弓。携裹着雪白的刀光,用让异形猝不及防的度,逆着触手冲了过去。
当然找不到尸体啊!因为死掉的家伙——
“因为咒术师自己——”
一条,两条,三条。简直就像是熟练的厨师在料理鲜活的小章鱼一般,少女的身影飞掠而过的瞬间,被斩断的触手重重砸在布满缝隙的斑驳水泥地面上。
“——也会变成咒灵啊!”
——自己变成咒灵了啊!
伴随着最后一条触手的断裂,她高高跃起,手中的刀刃狠狠的刺入了异形——刚“出生”不久的咒灵——的体内。
咒灵出了指甲抓挠玻璃一样的尖利嚎叫。墨绿色的,如同腐败的沼泽一样的“血液”喷涌而出。
然而即便这深得几乎没柄的一击也并不足以完全解决咒灵。难怪会被判断为上级。这手感,差不多应该是准一到一级了,虽然攻击手段单调傻x,但生命力——如果这掉san玩意儿也能用“生命力”这个词的话——倒是足够顽强。
要真正“击穿”它,必须再次加大咒力的放出。但这样的话,估计会连边上的承重墙和下方的楼板一起炸断——伤脑筋,森先生可以说了,“尽量不要破坏建筑物本身”啊。
所以果然还是——
用武。士刀将自己固定在咒灵臃肿的身上,少女低下头,漆黑的双眼如同黑曜石磨成的镜面一般,清晰的倒映出了咒灵那怪异扭曲的形象。
她的嘴角忽然一歪,浅粉色的漂亮的唇瞬间弯出了个狰狞的愉快弧度。
“【看到】你了哟~☆”
“嘎啊?!嘎啊啊啊啊——!!!”
下一刻,庞大臃肿的咒灵如遭雷击般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它猛然向内一收缩,然后“嘭!”的一声,像被针戳破的水球一样,整个儿的爆裂了开来。四散的血肉化作纯粹的咒力,像泄洪的水流一般,疯狂的朝着少女冲去,争先恐后的涌入了她的体内。
不过短短一眨眼,这只咒灵就被少女“吸”了个一干二净。
——这种时候,她就觉得这能力真特么好用。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就是副作用也实在大了点。
鞋跟踩上地面的瞬间,娇小的少女踉跄了几步,好不容易才站稳身形。看着重回空旷的楼道,她一改方才的张扬矫健,仿佛筋疲力尽似的松开双手,任武。士刀出“叮”的一声脆响跌落在地面。
与原本属于咒灵的咒力一起涌入身体的,是造成这些咒力的“负面感情”。“痛苦”“憎恨”“嫉妒”与“绝望”……那种感觉,就好像跳动着的心脏被烧红的斧子生生劈开,内侧被强行塞进了一团令人作呕的脓血腐肉一般。
同时,少女的背后,蔓延起了火燎一般的尖锐刺痛。
——刺青的范围扩大了。
——就特么真的痛。
“哈、哈哈……啊哈……”
神经质的笑声变成了破碎的喘息,少女伸手攥住了水手服的领口,用力到指关节泛白,手背青筋暴起。冷汗瞬间打湿了前。她嘴唇惨白,脸颊却迅泛起了高热般病态的潮红。然而,即便黑曜石的眸子上因为生理性的水汽变得雾蒙蒙的了,她却硬撑着没有软倒。
相反的,她深深的喘了两口气之后,一点一点的弯下腰,捡起了武。士刀,再一点一点的直起身,挺胸抬腿,晃晃悠悠的,向着下楼梯的方向迈开了步子。
一边走,一边从百褶裙的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粉红色的翻盖手机上吊着大串的配饰,铃铛、御守,毛毡小兔子和游戏厅赢来的扭蛋猫,以及san-x的人气玩偶——软糯治愈的mini鲸鲨先生。
这一大串和“水手服时尚Jc”这个设定非常相配。然而平时挺喜欢的吊饰们这时候就显得重如泰山。少女吸了口气,抖着手拨下号码把手机举到耳边,但当接通之后,她的声音一丝颤抖也没有。
“森先生~是我!对哦~~已经搞定啦~。”
疼痛并没有消失,但如果只听声音的话,任谁都会以为声音的主人此刻不仅特别精神,还心情正好。
“嗯嗯~没问题!不是楼房本身的问题啦。嗯,对的~可以安排人过来接收了哟~”
“诶诶?我吗?”
似乎是被电话那头问到了什么,少女忽然停下了脚步。她侧过头,随后笑了起来。
此刻,明亮的阳光正透过楼道一侧破碎肮脏的玻璃照在她身上。窗外是横滨明媚的晴空,而玻璃上,则是她歪着头打着电话的倒影。
就算头乱了衣服脏了脸色也很那啥,那里映照出来的依旧是个绝可爱美少女!
——不愧是我诶!
她对着玻璃里的自己飞了个Ink,高高的扬起了嘴角。
“没有受伤哦!我可是港口黑手党的咒灵克星诶——在未来的大柱雏咲深羽大人面前,区区一只准一级左右的咒灵,完~全~不够看啦!”
*
*
*
只不过,她这个雏咲深羽不是原装的。啊,不是伪装身份啦。她的确是被深红麻麻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但是也不知道是孟婆忘了给她喝汤还是六道轮回出了Bug,总之,她生下来的时候,脑子里就带着上辈子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