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澧还算绅士地侧开身体,宴星沂走出去。
因为姜澧是明星的关系,他们俩并没有堂而皇之的走在一起,宴星沂先离开,姜澧装扮一番后跟上,看到宴星沂走进一家茶屋,他也跟着进去。
这是一间日式茶屋,很有日本的文化韵味,穿着和服的服务员踏着小碎步将人领到雅间,说了句日语就退出去,姜澧绕过屏风,看到里面煮茶的宴星沂。
豪门贵族里养出来的千金大小姐,一举一动自然贵气不可方物的,姜澧也去过茶屋,看过不少煮茶的手法,却没有一个人比得上宴星沂优雅和从容。
她将煮好的茶倒在自己的茶杯中,抬起杯子放在鼻尖一过,品茗其中的香味,才慢悠悠的抿一口,高贵得宛若在做什么神圣的事。
“聊什么?”然而一开口,她的嗓音却冷得可堪腊月的霜雪。
姜澧看了眼自己面前空空如也的茶杯,笑了一笑,可真狠心啊,连口茶水都不给他。
姜澧可不像她坐得那样正经,跟个逛茶馆的大爷似的瘫倒下来,懒散散得挑着眉看她。
“你变了很多。”
“比如呢。”
“对我的态度。”
宴星沂一笑:“你没变。”
“比如呢?”轮到姜澧问这个问题。
“还是一如既往的惹人讨厌。”
姜澧并不生气,反倒笑了:“你从前好像不觉得我讨厌的,还喜欢我。”
“是啊。”宴星沂甚至不否认这份曾经的感情,这让姜澧来了兴。
“那么现在呢?”
“你猜?”
还用得着猜吗?现在宴星沂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显,他是聪明人,不再拘泥这个话题,“原来你是宴家的人。”
姓宴的人那么多,他从来没想过她的“宴”原来和清远有权有势的那个宴家有联系。
这算不算……意外的惊喜?
宴星沂的话不多,姜澧便掌握主动,“交个朋友?”
宴星沂放下茶杯:“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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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茶屋出来是半小时后,其实和姜澧聊的不多也不深入。
临走的时候姜澧又问了那个问题,到底是怪他什么?
宴星沂想,她应该不是怪他,而是怪自己,她不应该轻易的把希望交给别人,任由别人践踏后摔碎,更不应该封闭心门等待一个根本不属于自己的人,这很窝囊,也很没骨气。
周岩是忙完后特意过来接宴星沂回家的,经过茶屋的时候却看到她和一个男人站在一起。
那个男人,周岩在宴星沂的一张老照片上看到过。
彼时岁月青葱,少年和少女并肩坐在老槐树下,夏天的阳光透过稀稀松松的枝丫落在他们的校服上,两个人看着镜头微笑,一个桀骜不驯,一个温柔乖巧。
那是……
姜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