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道:“先不急,过些日子再看看。”
江春桃沉默了片刻,便与刘铁柱道:“横竖咱们那间屋子,只租了一个月,等过些日子,咱们把娘接过来,租个宽敞些的院子……”
江雨秋颇有些惊讶,她能说出这番话来。
她从成亲那日便与婆婆不对付,这要是接过来一起过日子……
江雨秋想都不敢想,上一世她被孟九他娘折腾得,明明才二十岁,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憔悴得不成人形。
江春桃看出她心中顾虑,便说,“你且放心,你姐我又不是那种绵软性子,再则我与你姐夫能赚到银子,她还能多说什么不成?”
江雨秋一想,是这个理,“说起来,这伙计的活儿交给旁人我还不放心,若是不用你们与儿子分开,把婆婆接来也无妨。”
……
这么些天,还以为日子久了,这生意虽还火爆,却不会像往常那般忙,原本朱元还准备躲懒,有一日早晨睡了个懒觉,结果店里头有些忙不开,又把他喊了去。
这都过去了一个月,还是整日都有忙得。
江雨秋只觉得沈安着实辛苦,索性提议他们酒楼每月逢五便休息一日,当然,像是端午节、中秋节那种日子,是不打烊的。
金玉楼门口还专门挂了个木牌子专门告知那些食客这件事儿。
得知后,不少人都叫苦不迭,特别是镇上那些老饕,每日都得来他们酒楼吃点什么,荤菜贵了些,但卤鸡杂鸭杂那些味道好不说,价格还便宜,一碟子才二十个铜板。
他家就连清炒白菜都比别人家做得好吃。
更何况他家素菜便宜实惠,十几个铜板就是一大盘子。
然而再多人反对都没用,他们酒楼一个月能赚不少银子,自然是得让主厨休息休息的,哪有日日劳碌的?日子已经渐渐好起来,一个月赚那么多银子,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
七月底分账时,她家分得了三百两银子,朱元也有一百多两,心里别提多痛快。
这不,他们拿了银子,立即去买了辆马车。
他们挑中的不大不小,挤一挤能坐六人,四人便很宽敞了,这便花去一百两银子,江雨秋心疼得不行,原本还想把银子攒起来,买个大些的宅子呢。
还是沈安说,银子慢慢的总能攒起来,这马车却是实在。
更何况,他们赚了银子,这小院的租期还没到,岂不是浪费银子?
这么一想,她心中才舒坦不少。
没几日便到了八月初四,明日便是逢五的日子,忙活一天可算有个盼头了。
江春桃他们租的地方就在杏林巷附近,他们四人便一同坐马车回去。
还别说,他们杏林巷离着金玉楼不算远,但也不近,走路快些也得一盏茶的时间。
早晨还好,一天忙下来,整个人已经累得不行,还得再走那么久,当真更累了。
没买马车的时候还好说,每日不就是那么过来的?
可一买了马车,若是再让他们走回去,那是万万不可的。
这不,他们四人坐上马车,江雨秋便问:“明日是逢五的日子,你们可有何打算?”
江春桃道:“那自然是回去瞧瞧我家宝儿,这两日也寻摸了合适的房子,下次再回去时,便将我娘与宝儿接过来。”
江雨秋可不想回桃花村,可待在家里实在闷得慌。
便与沈安说:“明日我们去茶楼听书?”
不等沈安回答,江春桃便笑着说,“哟,还去茶楼,没瞧见今日咱们关门时,那么多人都候着,说明日也想吃咱们金玉楼的菜,没准你们明日去茶楼就被这一大群人‘请’回酒楼给他们做菜呢!”
她这话虽是玩笑话,可江雨秋也不愿好容易得了空,又被人搅和了,还不如在家里头睡大觉呢!
沈安道:“明日我们去江州城。”
江雨秋心中一喜,不过又问道:“那桥可是修好了?”
沈安摇摇头,“左右不过是绕些路,估摸着一个多时辰便能到。”
说实话,路上来回花近三个时辰还是有些久,不过起早些也就还好。
今晚他们早早的就睡了,沈安也没折腾她,第二日可是要早起的。
虽说今日不用去酒楼做菜,夫妻二人还是天刚蒙蒙亮就起来了,去厨房准备了些糕点、酱肉饼,准备路上饿了吃。
去省城对江雨秋来说,可算是“出远门”了。
天气倒是好,只是马车里头有些闷热,沈安在前头没什么感觉,马车里头却是有些闷热。
江雨秋索性将两边的帘子都掀起来,清风吹进来,别提多舒爽。
这乡间的景致也好,晴空万里,地里的庄稼这时候还没长成,可一阵风吹过去,那场面看着便让人心境辽阔。
再往前走些,便看见翻滚的江水。
说起来,他们往日里过来挑鱼的时候也见过,那会儿赶时间,哪有空欣赏这么些别致的景色。
早晨她起得有些早,没一会儿,马车摇摇晃晃,又吹着风,她便觉得有些乏,靠着软垫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他们已经到了江州城。
这会儿太阳挂的老高,已经有些热。
她隔着老远就瞧见江州城巍峨的城门,城门上那“江州城”三个字,苍劲有力,看着便给人一种庄严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