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挖些野菜回去吃会被人说家里揭不开锅,穷到挖野菜。
江雨秋却不在乎这些,这野菜可比屋后头种的那些白菜地瓜味道要好上不少。
这么一来便有三种口味,在榕树村卖,价格还是三文一块,只是两块便不再便宜了,在镇上卖则是五文钱一块,前几日卖的还不错,五文也有不少人抢着买。
还别说那些家底稍微厚些、有几个丫鬟仆从使唤的,一买便是好几块。
原本沈安起得太早,江雨秋有好几日没与他一起去,昨日准备了口味,往常每日就买三斤肉做肉馅,昨日沈安买了六斤,说是能卖完。
江雨秋倒是不担心能不能卖完,怕他一人忙不来,便想跟着一起去。
晚上,两人一起忙活到天擦黑才开始做夕食,第二日一早,沈安将她喊起来的时候,外头乌漆嘛黑的,江雨秋略微挣扎片刻便起身。
两人一起收拾,动作快了不少,吃过粥出门时,天也没那么黑。
四月的早上还是有些冷,江雨秋觉得有些凉,便穿了件厚衣服在外头,看着沈安穿着单薄,便问:“你穿这么少,咱们回去拿件衣服?”
沈安在前头赶着骡子,回头道:“不冷。”
江雨秋不信,怕他嫌麻烦,又伸手去探了探他的手,温热的,这才放下心来。
沈安见她这举动,心里头像是沁了蜜。
一路上无聊,这骡车也不大,放下一个大炉子,旁边堆着炭火、篓子,都快没有下脚的地方了。
坐着不算舒服,但她也没那么挑。
只想着旁的事。
他们家到镇上得一个时辰,到近些的榕树村也要小半个时辰,这些东西都得前一天准备。
天气凉快些还好,天气热了怕是会不鲜,味道也没那么好。
前世江雨秋在京城时,便是有一家铺子前一日准备食材,第二日再卖,不少人吃了上吐下泻,那家铺子后来也没开了。
江雨秋便与沈安说了这茬,“我想着眼下天气凉着,到也不影响什么,只是再等两个月,东西放一晚上,怕是不鲜。”
沈安道:“路上耽误太久,不划算,我原是想着找个机会与你说说,看看能不能在镇上租个房子。”
两人想到一块儿去了。
江雨秋一早便有这个打算,但想着镇上的东西卖的贵,还得花银子去租房,且不一定能租到合适的,便就此作罢。
不过眼下看着这生意越做越好,若是能去镇上方便些,每日都能省下路上的半个时辰。
再则,镇上可以从早卖到晚,不像村里头主要靠干农活为生的,什么时候都有人来买。
江雨秋道:“不如咱们今日卖完了,便去问问租房得多少银子,若是太贵便算了,咱们在村里,还能自己种菜、挖野菜,若是便宜,那倒也划算。”
两人聊着天,很快就到了榕树村。
沈安轻车熟路的将东西卸下来,榕树村的人像是已经习惯了这个点沈安会过来,早早的便有不少人候在一旁。
来时沈安与她说了,他见卖得好,便涨了一文钱,糕点还是原来的价格。
江雨秋见人都围过来,笑盈盈道:“昨儿个我琢磨出来口味,味道还不错,除了原本的,还有野菜酱肉馅和荠菜酱肉馅,价格都一样。”
有个精瘦的男人笑着说,“赶巧了,还有口味,原来那口味味道好是好,可也遭不住日日吃,我都有两日没来买了,正巧赶上了,一样来一块吧。”
江雨秋笑着应了一声,“好嘞。”
馅料口味多,还真是麻烦了不少,外头长得都一样。
江雨秋索性包肉馅的时候便将荠菜或者野菜的叶子黏在饼子的外面,好分辨。
精瘦男人一个口味买了一块,他将旧口味包好收起来,许是带回去吃。
他一手拿着荠菜酱肉烧饼,另一手拿着野菜酱肉烧饼,也不讲究什么,一口咬一个口味,像是等不及了一样。
后头还有在排队的,不是谁都能一次性买三块。
便有人问道:“老陈,哪个口味好些?”
老陈还在咀嚼,似乎在细细品味这两个口味之中的区别。
下一批酱肉饼还在锅里面烧着,众人都盯着他,等着他回话。
老陈道:“各有各的好,要我说还是两个都买,老板娘,这俩口味一样再给我各来两块吧。”
“害,还是没银子,不然就能像老陈那样一次性吃个够。”
老陈笑了两声,“有银子一个口味买一块,没银子今日吃了荠菜味的,明日再吃野菜味,买什么味道都好吃,横竖他们每日都会来一趟。”
不过半个时辰,便在榕树村卖掉了接近一半。
要知道今日的分量可是往常的两倍。
倒是绿豆糕和桃花糕,少卖了很多。
沈安收拾东西准备拉去镇上时,江雨秋看着满满当当的一盒铜板,心里头忍不住感慨,还是他们村有钱,四个铜板一块的烧饼这么多人来买。
大河村太穷了,不然能在大河村攒些银子下来,沈安也不至于这么辛苦,每日起早贪黑的。
去镇上的路上,江雨秋又看了看剩下的馅料,今日酱肉馅的卖得不算好,大伙儿都想尝尝鲜,好在她野菜和荠菜馅的准备得比较多,这会儿还剩下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