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武植留在了金莲房中,软语温存。春色无边。
而同时间的太后寝宫中,却是冷冷请请。王贵妃坐在软榻上呆呆出神,半晌后。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柜子前,打开柜子,掀开层层叠叠的锦被,从柜子最底层拿出一个黄绸布包裹,走到软榻前,把包裹放于几上,缓缓解开。
包裹中是一个方方正正的铜匣,王贵妃从怀里摸出一把钥匙。慢慢打开铜匣,最后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拿出一黄色卷轴,轻轻展开。卷轴上宇迹访瘦,正是赵佶地“瘦金体”。最下方有玉玺大印。
王贵妃呆呆看着卷轴,不自觉地叹口气,眼神变幻莫定,好久好久之后,她才把卷轴卷起,轻轻放回铜匣,靠在软榻上,目光忽然落在自己的右手上,柔弱无骨地小手,纤长细腻的五指,鲜红艳丽地指甲,一切都是这般完美,忽然不知道她想起什么,一丝潮红涌上脸颊,王贵妃轻轻啐了一口,眼神却变得说不出的温柔……
第二天一早,武植就命人收拾行装,同时写了书信,命侍卫送到武家庄,信中命朱武挑选精锐,由林冲和花荣统领,在登州会合,至于李逵,还是莫要去地好,那是个惹事的祖宗,能不带在身边最好。
七巧早早地就收拾利落,看着金莲几女都红着眼圈和武植告别,昨日一晚上的不情愿早就烟消云散,心中自有小得意。
就在武植和几女依依惜别之时,宫娥忽然进来送信,有太后懿旨到,武植慌忙出去接旨,七巧忙着劝解金莲几女。
“金莲姐,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相公的。”虽然七巧想努力作出劝慰的模样,奈何能和相公一起出门,实在兴奋的紧,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掩不住。
“得意什么,不就是有几斤蛮力么?”金芝房里的宫娥为主母不平,小声嘀咕,她自以为声音很低了,却不想七巧耳朵尖,愣了一下,回头看了那宫娥几眼,笑笑道:“要不要和我比比力气?”
宫娥脸色一下惨白,虽然进王府没多久,叶王妃的大名却是如雷贯耳,那些资历老的宫娥讲起王府轶事来,叶王妃地话题要有一多半,贵王府宫娥第一守则更是“莫被贵王妃盯上”。
“扑通”跪倒,宫娥连连磕头:“王妃饶命,小的知错了!”
旁人都没听到宫娥的话,愕然看来,七巧嘻嘻一笑:“今天本姑娘……本王妃心特好,放你一马!“她若看哪个宫娥不顺眼,可不管是哪房地,就是金莲正房,那些自以为是正妃娘娘宫里的,高人一等地晋宫娥,被七巧整治的也不在少数。
“谢王妃娘娘!谢王妃娘娘!“宫娥灰溜溜爬起,闪到了后面。
“竹儿啊!以后你的差事我会做好的!”七巧看竹儿可怜巴巴,大咧咧说道,说完才觉不妥,果然竹儿眼圈一红,低下了头,七巧这个心疼啊,急忙过去抱住竹儿安慰。
正在这时,珠帘一挑,武植走了进来,满面笑容道:“这下妥了,不用坐商船了……”
几女忙问端详。
武植笑着道:“太后懿旨说,此次我为安抚使,北上辽阳激励军心,哈哈……”
众女听了大喜,有这层身份总比自己雇商船去辽阳府安全许多。
“什么?”七巧的嗓门一下高了起来,睁大眼睛看向武植。
武植笑笑:“七巧,玄静,这却是不能带你二人了……”
七巧推开怀里可怜巴巴的竹儿,气得说不出话来,武植奇道:“怎么了?”
金莲上去劝慰,“七巧,此次既然变成了军事,自然不能带家眷,下次相公出远门再带你好了!”
七巧撅着嘴不说估,伸手抹泪,大喜到大悲实在让七巧接受不了,方才心中的小得意全化作了大悲戚。
金莲把七巧楼在怀里,好一通安慰,良久七巧才被哄的渐渐止了抽泣,却又抽噎道:“那,那昨晚……昨晚怎么算……”
金莲和武植对视一眼,都不由得摇头苦笑。
金莲低声在七巧耳边道:“等相公回来我赔你好了!”
七巧抽噎道:“金莲姐……赔……赔两晚……好……好不好?”
金莲无奈的道:“好,赔你两晚好啦!”
七巧伸袖子抹泪,嘴角却多了一丝得意的笑意。
第o2o章-玉儿之争
宣和二年五月末,安抚使贵王武植抵辰州,浩浩荡荡的船队除去同行的一万禁军,更有大批粮饷,辰州码头,面对前来迎接的宗泽及众将官,武植宣称“本王绝不从水路回南朝”。
贵王的誓言如旋风般传遍了河北军,绝不从水路回南朝!更成为河北军最响亮的口号,将官士卒,甚至火夫杂役,一扫数日来的低迷士气,贵王亲临前线安抚军心本来就使得河北军士气激荡,在那时代,皇帝督军对士气的激励作用是不可想象的,贵王虽然不是皇上,但在皇族中,乃是除去幼皇,太后外的第三号人物,河北军更是他一手带出来的,贵王对河北军的影响未必就比皇上差了。
如今贵王更说出“绝不从水路回南朝”的言语,那是誓与河北军同存亡了,河北军中,本来也有一些杂音,要求从水路退回南朝,免得在这里全军覆灭,武植的话彻底绝了这些人的念头,人人都知道,河北军背水一战的时刻到了。
武植更在辽阳府见了岳飞及三百二七名轻骑,被契丹人数次围剿后,岳飞率残部退回辽阳府,虽然岳飞在很大程度上牵制住了上京辽军,但主将失陷,却是功不低过,被重重打了五十军棍后贬为军士,若按武植和宗泽制定的禁军军规,战中,主将失,副将为帅,敢于逃命者一律斩。岳飞等虽算不上逃命,但把主将弃于险地。也确实违犯了军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