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等人下了马,栓于寺外广场边的柱子上,嘱咐一侍卫看守。几人朝相国寺山门行来,刚走没几步,忽听一阵晨钟之音,凝重悠长,远闻数里。紧接着寺内慢悠悠走出几个僧人,均是穿黄色长袍,外面披着红色袈纱,袈裟在朝阳下灿灿生光,更显得几僧人宝相庄严。
这几名僧人一出现,两旁来上香的善男信女纷纷施礼,为一老僧一一回礼,状甚亲切。
龙五在武植身边悄悄道:“王爷,那老和尚就是相国寺主持清长老,方才的钟声可是大大有名,就是汴梁八景中的‘相国霜钟’,嘿嘿,想不到这老和尚倒也识,鸣钟迎客……”
武植瞪了他一眼,知道肯定是他提前知会了相国寺,才惊动了主持方丈。
“王爷,这可不是龙五自作主张,是种长史吩咐龙五这般做的,听说这是惯例,亲王进相国寺可马虎不得。”龙五有点委屈的说道。
武植不再多说,自己不懂的规矩多了,既然有人在旁查缺补漏,也算一件好事。
清长老行到武植面前,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贵王驾临敝寺,老衲有礼了。”
武植急忙还礼,清长老在前引路,领武植进了山门,踏着青砖铺就的道路,穿过寺院宏丽精巧的门楼,武植参访了大相国寺的重殿宇、亭廊鼓楼,在这里,随处可见各种偈语:“一灯能除千年暗,一智能灭万年愚。”“如来如见见如来,即佛即心心即佛。”“世人历多方灾耀生霜钟一杵得清凉,此地有八角琉璃宝殿丈室初临观自在”等等,每到一处偈语旁,清长老都要驻足为武植讲解一番,开始武植还饶有兴,倒后来渐渐不耐起来。
清长老也是老人精的角色,见状匆匆带武植到了大雄宝殿,武植煞有其事的上香完毕,又重重的布施了一。看到旁边沙弥笑的嘴都合不拢的样子。清长老脸上可有点挂不住了,咳嗽两声道:“天近中午,请贵王随老衲去斋堂,尝尝本寺的斋菜如何?”
武植当然连声答应,他还从来没在庙里用过斋菜,也很是好奇,听说寺庙里的斋菜的味道是极好的,大相国寺的八锦素菜更是名闻汴梁,也不知道是人的心理作用还是人家真有什么秘诀。待儿会有机会倒要问问这老和尚。
大相国寺有专门为达官贵人准备的斋堂,分里外间儿,里间就是贵人用斋的场所,虽然比小沙弥进餐的斋堂布置繁杂的多,不过摆设用具朴素无华,彰显出佛门清静地的肃穆。
武植和清长老在斋堂外间儿坐下,旁边有小沙弥奉上清茶,武植品了一下,味道还不错,比自己家高俅送的武夷岩茶也差不了多少,忽然想到龙五和高衙内的仇怨还未解开,自己出征在即,龙五别被高俅下了黑手,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细细思量了一阵儿,武植计上心头,暗暗有了主意,只是龙五这婚期怕是要延后了。
“长老,长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沙弥慌慌张张跑到了门口,在外面叫清长老。
清长老皱皱眉,暗怪小沙弥不动规矩,对武植笑道:“贵王稍坐,老衲去去就来。”
武植自然连说不妨事,心里还在琢磨怎么才能稳稳当当的把高俅糊弄过去。
清长老走到门外,和小沙弥低声嘀咕起来,嘀咕了几句后,忽听清长老声音高了起来,模糊间似乎听到“智深”二字。武植头脑猛的一清,难道这里真有那个被后世称为“禅杖打开生死路,快刀斩尽不平人”的好汉?仔细听去,清长老的声音却小了下去,再听不清二人在说什么。
清长老进来的时候面色微有尴尬,“贵王千岁,本寺的八锦斋菜缺了几样材料,怕是备不齐了,还请贵王莫怪……”
武植假装惊奇道:“哦?不知道是哪几样材料?本王可遣人进城去买!若吃不到贵寺最有名的八锦斋菜,岂不如同入宝山而空手回?大大的遗憾啊!”说着叹息起来。
清长老颇觉不好意思,双手合十:“所需材料只有本寺菜园才有种植,今日菜园无端出了场事故,怕是没几个月菜也生长不出。阿弥陀佛,说起来都是罪业,月盈则亏,想来本寺八锦斋菜虚名太盛,失了斋菜之意,佛陀才降下这场灾祸,以示警戒……”
武植见老和尚越扯越远,赶紧打住,直接问道:“敢问主持,菜园可是有一位智深大师看管?”
第五十三章-收徒(二)
(今天
第二章-还是三千吧,不给自己定目标了,这一强迫反而没状态,55555。)
清长老愕然道:“贵王怎会知道?”
武植心下再无疑问,笑道:“方丈能否带武某见见智深大师?”
清长老心下好生奇怪,不知道贵王好端端去见他干嘛,不过也不好违拗,点头答应:“老衲恰好也要去菜园看上一看,既然贵王也有此意,随老衲同去便是。”
大相国寺的菜园在酸枣门外退居廨宇后,离相国寺有几里远,清长老不会骑马,只好叫龙五雇了辆马车,武植和清长老坐于车内,龙五成了赶车的脚力。其余侍卫乘马在左右跟随。
马车内,武植忍不住询问起“智深大师”的种种情事,心说万一这位智深大师和水浒中描述的不是同一人,而是个只知道吃斋念佛的和尚,那我跑这一趟可实在冤死了。
清长老听他问起“智深大师”,忍不住一阵苦笑,不知道贵王怎么对他这般感兴,不过出家人不打诳语,还是老老实实的把智深大师的来历讲述了一遍,智深未出家前俗家名号鲁达,以前的经历清长老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有一身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