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泽道:“女真部落倒有耳闻,在辽国境内,听说大都骁勇,其它却是不知。”
武植松口气,看来还有时间,这才慢慢和宗泽问起宋朝的情况,才知道自神宗变法后,党和旧党就开始了党争,到徽宗立,倾向变法党,却不知道自己提拔的蔡京实在是个反复于旧二党的小人,任相后排除异己,提拔亲信。虽还说不上权倾朝野,也相去不远。至于高俅,却不过一受宠的弄臣,倒还谈不上奸佞,童贯现在不过是内廷供奉官,虽然受宠,也远谈不上奸佞。武植心说那是你不知道童贯的本事,这家伙可是历史上唯一一个被封王的太监。
蔡京到任后号称推行法,却全是走了样的法令,给各地官吏中饱私囊提供了极大便利,有的州府搞的民怨沸腾。
宋朝虽然经济达,军力却很低下,有“冗兵”一说,就是说军队数目不少,战斗力却和数目不成正比。宋朝文人治国,各级部队的一把手也都是文人,武将只能担任副手。例如朝廷的枢密院,就如同后世的国防部,军队最高指挥机关。枢密院枢密使就是文人,各州府的知州知府也兼任厢军(地方驻军)的一把手。这也给各地官员贪污军费创造了便利。弄的军费屡屡不足,便允许军队经商。此风一长,军队训练废弛,平日多从事“纲运”(即官府长途贩运)杂役,士兵织毛缎还成了官员的财源。
第二十八章-河北无双(一)
武植听着宗泽的分析,心里也在默默思索,看来蔡京当权不久,尚没有弄得天下大乱,想来这大名府梁中书还没到每年送蔡京十万“生辰纲”的地步,更没出现什么花石纲之类的东东,害得江南方腊起事,动摇大宋根基。现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不过自己对这些政治搏杀实在没什么兴。看宗泽此人后来作为,可说文可安邦,武能定国。若能把他荐入庙堂,倒是栋梁之臣,大宋之福。不过自己现在只是闲王,没有官位,不能议政,又不清楚赵佶脾性,怎么保荐宗泽只有回京城再说,不过先保住他这真定府估计不难。至于宗泽的治国之策,想来是那种慷慨猛烈的直言。现在不听也罢。
慢慢整理下思路,道:“大人上书陈情屡屡受挫,却不知道大人有没有想过是哪里的问题?”
宗泽叹口气,道:“言路堵塞,恐怕是中书省截了下来,不能上动天听。再说,就算呈到圣上面前,怕也无用,反遭圣上怪罪。如今蔡相一味伪饰太平,圣上又怎知民间疾苦。”说也奇怪,宗泽虽然和武植初次见面,却谈的投机起来,像这种话根本不应该对初次见面人所说,不过看着武植默默聆听的神态,宗泽就是忍不住想说出来,也许是自己憋了太久,急于想找人倾诉。也许是退意已生,倒也不在乎什么荣辱了吧。宗泽这样想着。
武植点点头,这位宗大人倒不迂腐,知道所谓圣上也不过是一个凡人而已,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并不是什么坏事情都是所谓的“奸臣”所做。不像书上说的那些直臣,致死也认为是被权奸所害,却不想想自己提的建议,进的逆言有没有考虑过圣上的感受,都说揣摩上意是佞臣所为,却不知道真正能为朝廷办出事情的又有几个不揣摩上意的。就算唐时魏征,也不过是和李世民君臣投缘。要是别人也学魏征那样直谏,早被这位英明的唐宗砍了八次了。武植是现代人,自然对万岁永远是圣明的嗤之以鼻。
抿了口茶,武植道:“其实革除弊病,并非要一味直言,审时度势,趋吉避凶,步步为营,事情要一点点办,有这么一句话,不管白猫黑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大人以为然否?”
宗泽默默点头,道:“这道理宗某自然晓得,不过要我去做那虚与委蛇之事,宗某却做不到。”
武植看他性子耿直,也不再劝,以后自己在京城站稳脚跟再想办法提拔他就是,现在想什么也是无用。当下站起笑道:“说了半天军国之事,却是累了,大人想不想参观下武家庄,听说大人这可是第一次来哦。”
谈了半天朝廷利弊,宗泽也觉得气闷,听他提议笑道:“好啊,有劳武庄主带路了。”
……
送走了宗泽,武植默立庄子门口,自己慢慢忖度起来,自从来到这个时代,自己先是为了生存而战,后来又稀里糊涂成了贵王,平白无故得了这庄子,一切一切,都是自己生的,自己也从没认真想过自己该做些什么,经过和宗泽一番深谈,武植对自己的目标渐渐明晰起来。
遥望西南,武植一股豪气涌起。京城,就等我给你带来惊涛巨变吧!
转过身,竹儿正俏生生站在身后。武植现在心情大好,笑道:“明日我去真定买些年货,你和你哥也该置办下年货吧,正好随我同去。”
竹儿摇头道:“陪老爷去自是应该的,不过竹儿家已经置办好年货了,也不需要再买什么了。”
“就那几斤猪肉和两身衣裳?不成,这哪有我武家贴身侍女的样子?明天必须再给我多采买一些!”武植近来现只要自己提到贴身侍女,一些违背竹儿本意的话她也会答应下来。有了这个杀手锏,哪有不常用的道理。于是最近这贴身侍女老挂在武植嘴边。
果然竹儿和往常一样,红着脸点点头,不再执拗。武植心中大乐,只是这小丫头最近怎么老是爱脸红,难道这贴身侍女有什么勾当,算了,等见到金莲问问即可。问别人却显得我这庄主老爷太也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