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泼皮出来后,就更是变本加厉,又给那报官的加上了几成利息。几天下来,大多数商家只好无奈的交上了钱。当然这些泼皮谨记着武植的吩咐,没有去骚扰那几家在本县颇有些根基的高门大户。
武植这几天足不出户,每日只是在家里活动下筋骨,潘金莲看他不去卖炊饼一个劲埋怨。武植只是笑,也不理她。弄的潘金莲有气也无处泄。
看着米缸里还剩下的最后一口米,潘金莲叹了口气,心里真是百般滋味。这个武大自从高烧醒来就变的奇怪起来,看他和众泼皮打架,下手之狠辣,实在让人饶舌。不过多了股子说不出的男人味儿。可是那天他和众泼皮走后再回来,就再也没有出去过,连炊饼也不卖了,每日就是在家里闲逛。问他也只是笑,还叫自己不用担心。能不担心吗?过了今天可是真的没米下锅了。正烦恼间,听的外面有人高喊:“武大哥在家吗?”然后就听见武植从楼上下来的脚步声,听着几个人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然后传来武植的喊声:“金莲,有点钱我放桌子上了,回头你收一下!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接着就是开门,关门的声音,脚步声渐渐远去。
潘金莲心里一紧,难道武大现在要和泼皮借钱过日子了?那天自己听的真儿真儿的武大说要和这些泼皮去厮混,当时自己好担心,不过还好这几天武大虽然没出去卖炊饼,却也没出去胡混,每日都呆在家里。自己也渐渐放下心来。可是今天听声音好象正是那些泼皮。想到这里。潘金莲急忙从厨房跑出来,却一下愣住了。
第五章-春宵一刻万万金
潘金莲就见桌子上,放着满满几大贯钱,不由得一下子愣住了。多少年了?就再没在自己家见过整贯的钱了。自己本是一个大户人家夫人的使女,以前也曾用过夫人赏赐的那昂贵胭脂水粉,如今就是用最廉价的胭脂还要计较一下。自己也曾月月能吃到那鸡鸭鱼肉,如今就是粗茶淡饭还不能保证。虽然自己从来不曾后悔拒绝那大户纳自己为妾。可是日子谁不想过的更好呢?
潘金莲默默收起了桌子上的钱,却没有着急着出去买那自己羡慕很久的花布,也没有急着去隔壁总是说武大坏话的王婆那儿扬眉吐气。而是慢慢回了厨房,又做起了往常每天都在吃的白粥。
与此同时,武植和众泼皮又来到了城西的瓜铺,那老头却在旁边殷勤的伺候着。谁叫武植刚才顺手就塞给老头一把铜钱呢?
武植看着满脸笑容的老头,道:“老人家,我们有点事要商量,你就忙你的去吧。”
老头耳朵有点背,把手拢在耳边,大声说道:“什么?你说什么?”
龙五大声把武植的话重复了一遍,看老头还是有些夹杂不清,就把老头连推带拽弄到了一边。然后屁颠跑过来,谄笑着道:“武大哥,现在您说说以后咱们该怎么办?”这几日众泼皮收上来一百三十多贯钱,去了武植的一半,剩下的众泼皮也每人分了几贯,足够这些泼皮花天酒地的过一个月了,一时间对这个武大哥越恭敬起来。
武植思量了一下,问道:“城里还有几家没去收保护费?”
龙五如数家珍,一口气把没去收钱的十几家从头报到尾,看武植看自己的眼里微有赞许之意,心中一阵满足感油然而生。
武植道:“那这几家谁的势力最大些呢?”
龙五不假思索道:“当然是城西药材铺的西门大官人,他在这阳谷县可是手眼通天,听说知县大人都会卖他几分面子。”
武植眯起了眼睛,西门庆,又是你。看我怎么一步步踩死你,敢打我老婆的主意,我要不玩死你也太对不起替我去阴间的武大了。
龙五看武植面色突然阴沉下来,心里又是一阵狂跳,看看自己包扎着厚厚棉布的左手,又不由自主想起那天武大眼皮都不抬一下就砍下自己手指的很劲,心里直毛,不会是我又说错话了吧,老天啊,这老大也太难伺候了吧。不过还好武植脸色慢慢缓和下来,龙五和众泼皮才同时松了口气。
武植道:“这几天鲁成你们找个位置好点的铺子,别的就不用管了。龙五明天早上来我家,和我去办点事儿。”说完和上次一样,扭头就走。众泼皮也纷纷起身,互相找几个相好的就各自散去游乐。龙五却是一边走一边按捺不住欢喜,几次险些笑出声来。武大哥看来真的把自己当心腹了,哈哈。
武植进了家门,就闻到了白粥的清香味儿,说起来潘金莲厨艺还真的不错。就算是那清淡的白粥也能熬的有滋有味儿。顺手拉张凳子作下。不一会儿,潘金莲就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白粥从厨房走出。
轻轻帮武植摆好碗筷,就自己慢慢喝起粥来。潘金莲小口喝粥的样子很诱人,看着白色的小勺被她的红唇轻轻允吸,简直是一种很享受的折磨。
武植和往常一样欣赏着她喝粥的姿态,看她还是和往常一样,一句话不说的闷头喝粥。不觉有些意外,道:“金莲,你就没什么想要问我的?”
潘金莲放下小勺,抬头看着武植,道:“奴家有很多话想问你……”武植打断她的话,笑道:“什么你你的,听着好不别扭,咱们说起来也是夫妻,金莲应该叫我相公才对。”
潘金莲脸上微带红晕,低下头琢磨了半天,才抬头道:“相公说的在理,咱们成婚也快一年了,妾身虽然这一年来也有些对不起相公,可是那也是因为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