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打。”
他既没有看她的手机,也没有点开自己的通讯录,直接点出了拨号盘。
白蓁蓁递手机的手还停在半空,惊奇地看着他在拨号盘上一字不差地按出了弗朗茨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起,他简单告知了对方目前情况,末了还扫了白蓁蓁一眼,嘱咐弗朗茨带件外套下来,整个过程也不过四十秒。
触及到白蓁蓁惊奇的目光时,沃尔纳出言解释了一番,“你的吊带被我扯断了。”
白蓁蓁脑子一嗡,忙低下头查看,她今天穿的是吊带裙,肩上就两条细细的带子,左边的在她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已经断成了两半。
……明明是有弹性的,他到底是怎么扯断的?
她默默捂住了左肩,“你和弗朗茨的关系好像很好。”
“我们以前见过。”
见过面,也听过名字,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从来没把名字和脸相互对上过号。直到今天才现彼此都是同一个高尔夫俱乐部的会员。
白天在俱乐部里碰上面,沃尔纳在他身边看到了金甜心,弗朗茨在他身边看到了红名媛。两人都没在对方身边现白蓁蓁的身影,不约而同都是一愣。
“你以为你会带她出来玩。”
“她不是更喜欢跟你黏在一块儿吗?”
一阵沉默。
“你没看见我在鬼混吗?”
“你没看见我在端水吗?”
两个男人在碧绿色的高尔夫球场中撑着球杆相顾无言,同时摸透了对方身为男人的恶劣本性,坚固不化的友谊就此诞生。
他们出门玩了一整天,晚上回家的时候甚至有些不安,看到白蓁蓁不在家还松了口气。
但是在楼底下看到她干脆利落挂了他的电话,并和她亲爱的小男孩难舍难分的时候,沃尔纳心里刚升起的那一点愧疚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半醉不醉的情况最上头了,这电梯要是没出故障,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干出点什么来。
手机的灯一直没关,他能看见角落里的缩起来的一小团,那是白蓁蓁。许是脚疼站不住,她不嫌脏地往角落里一坐,拿包挡住了略短的裙摆。
西方人的审美崇尚小麦色,恰到好处的蜜色肌肤看起来活力满满很能激荷尔蒙。沃尔纳是个正经医生,非常清楚在现代西方的审美里,白腻腻的肤色不是高贵温柔的白雪公主,反而代表着不健康的体质,看久了很是乏味,所以在美黑的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本该是这样的。
——本来他是极度讨厌这种瘦弱苍白胸还小的女孩子。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沃尔纳那不甚清明的脑子里此刻塞满了白蓁蓁曲起来的那双腿。陷在黑暗里的那双腿,在微弱的光亮里白的朦朦胧胧,像是笼着团虚无缥缈的雾。
如果是在床上,银色月光洒落的场景,一定美的更加心惊动魄。
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从她腿上挪开,让自己看起来尽可能正常一点,不至于在脑子里产生奇奇怪怪的x幻想。结果就更糟了,他清晰地看见她裸露的肩膀,纤细的锁骨,纤瘦到仿佛一折就断的手腕,视线最后停在鲜红的唇瓣。
说不出是哪种色号,记忆里似乎是叠涂的,由浅及深,灯光下质感水润润,吻上去的触感叫人沉迷。那玩意儿叫什么来着?沃尔纳记得他有某个前女友特别沉迷的一种唇妆就是水润润的,那是只能用唇釉打造出来的唯美效果——好像是叫玻璃唇?
鬼知道他这么一个平常连女人化不化妆都懒得分辨的人为什么会在被困电梯的时候不合时宜地想起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