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身体抖了抖,正纠结,身后山林恰时传来喧闹声。
正是跟着他们出秘境的妇人们,落雪两人脚程虽快,但耐不住停下不动。
落雪连忙抱紧兔子,钻进山脚旁的僻静小路。
现在不是做决定的时候,再见了面她们指不定会借感谢之名纠缠不休。邬蝉还在村子里,还是先想办法让修筠大佬恢复过来吧。
落雪想了想,私心很重的朝着西方头也不回的走了。
…………
夏日烦热,昼长夜短。
落雪抱着兔子一路穿着树林走,直至卯时三刻,太阳复又缓缓落下。
月黑风高,某个陡峭山崖下的某个小木屋。
冷风在屋内绕了一圈,又顺着窗户溜走,躺在床上的银男人骤然睁开红色双瞳。
入目是一个陌生的木枕,修筠趴在薄木板床上,一边将思绪拉回身体,一边打量了一下四周。
他应该是在某个山村农户家里,木头盖得房子宽敞明亮,借着屋外稀微星光,修筠能看到墙上挂着的旧蓑衣和小型农具。
是狐狸带他来的这里吗。
修筠受伤了,变回原型时,他没有记忆,也没有自保能力,是一只真正的兔子。这时随便一只食肉动物都能杀死他,宛如刀上鱼肉。
因此,他需要找到一个可以安全养伤的地方。
好在终于又短暂恢复了过来,只是这里……
修筠皱了皱眉,正准备坐起,肚子下却有东西动了动。
他似乎压住了一个鼓鼓的东西,像是某种小动物,比如一只压扁的狐狸。
修筠:……
修筠翻了个身,手在刚才的地方摸了摸,摸住了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他抓着那尾巴一拉,将狐狸整个拽了出来。
落雪快要喘不过气了,早晨从李老头他们村离开后,落雪就沿着树林一路向西。
夏天炎热,兔子窝在他怀里抱着青草睡大觉,落雪却走走停停,即没找到吃的,也没找到水。
森林里的动物像是都消失了一般,恍惚间连虫鸣都变少了。
又热又饿又渴了一整天,好不容易傍晚时看到一户人家,落雪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总算是骗到……讨到一顿好吃的。
……虽然也就是碗煮番薯而已。
这户人家是对婚夫妇,更多的也拿不出来了。
落雪连声道谢,晚上又借了对方放杂物的屋子,暂住一晚。
他实在是累极了,确定主人家都睡着后,落雪变回原型,舒舒服服的瘫在薄木板上,像一张摊开的饼。
兔子被他放在肚皮上,雪白的毛们堆在一起,格外好看。
落雪几乎快要睡着了。
也就在这时,兔子突然毫无征兆的变回了修筠,将他整只狐都压在了身下。
压得满满当当,落雪爪子使劲又使劲,也没能伸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