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妹娘家的事,白佩佩还是上了心,让夏厚德帮忙打听打听。
这事不用白佩佩交代,夏厚德就知道,他跟白佩佩打了包票,让她放心。他办了这么多回事,哪回出过岔子?
另一边,刘大婶“训”过崔妹,也找自己的人脉打听起了崔妹娘家的事。
为了给崔妹一个“教训”,她取消了崔妹的“灶台权”,甚至是外出做什么,都要报备。
对于一个古人来说,灶台是最能体现一个女人权利的地方,也是农家妇人必争之地。谁掌控了灶台,掌管了大家的口粮,谁就是家里的女主人。
别人是多年媳妇熬成婆,才能得到这个权利,而崔妹还是年轻媳妇,刘大婶就把分了灶台的权利给崔妹,还把日常口粮交给她管,可谓是信任之极。
现在出了这么一个事情,崔妹立马被打回了原型。
她伤心不已,却也知道这是自己该受的。
她在送她娘和两个妹妹离开时,已经猜到过这种结果了。甚至还担心婆婆会对她动手,罚她下跪。
最终婆婆还是“心软”的,只是剥夺了她之前的权利,饿了她一顿。
“你啊你……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就不能先跟我娘说一声吗?”刘大婶的大儿子刘福看着她直摇头,完全想不明白一向聪明的儿媳妇,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我娘平时对你不好吗?我敢说,宁山村那么多人,就没几个婆婆有我娘这么好的。就是我娘年轻的时候,她也管不了灶台。”
崔妹低着头,十分失落:“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这么做?”
崔妹的眼泪掉了下来,说道:“我没办法,我娘从来没跟我开过这种口。我嫁进你们家这么多年,我娘只报喜不报忧,啥也不说,我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了,谁会跟我开这种口?粮食是那么好借的?要到秋收才能还回去了。秋收能收多少粮食还不知道呢……”
“那你也不能这样啊!”
“可……可万一我说了,娘不答应呢?借的又不是一星半点,是一家子的口粮。要是娘把钥匙收回去,我还拿什么粮给我娘?我也是没办法,我犯了错,我认罚,我不怪娘……”
刘福看着她,一阵阵叹气。
如果只是一点点口粮就算了,但一家子的口粮,那量确实有些大。若真跟他娘开了口,他娘还真不见得会同意。
他理智上理解崔妹的做法,但从感情上来讲,还是受到了伤害。
一边是娘,一边是媳妇,真的好难啊。
……
刘大婶的人脉不是盖的,没多久就打听到了一些消息,一听是怎么回事,就忍不住叹了气。
确实,谁要是没点难处,哪会这样啊?
这不也是没办法。
崔妹的娘家问题不大,主要是崔妹两个嫂嫂的娘家出了大事,一个家里没了粮,拖家带口的过来蹭饭,一个家里的顶梁柱帮人修房子,从梁上摔了下来,瘫痪在床……
崔家也不是什么心狠的人家,碰到了这样的事情,自然要帮上一帮。
再加上崔妹之前回娘家回得勤快,带的都是“精细粮”,那东西早被他们拿去换粗粮了。可那点东西,哪够填两个家庭的嘴啊,也就打了崔妹的主意。
估计也知道这是人家娘家的事,做嫂嫂地跑来打出嫁的小姑子秋风有些不好意思,人家也没好意思提是自己娘家的事,就指着说崔家缺粮,又是第一次开口,崔妹一时头脑热,可不就松了口,给了粮。
别人不知道崔家哪来的那么多细粮,不过崔妹给的那袋,确实让他们又换了好几袋粗粮回来,还是最差的那种陈粮,带了石子不说,还有可能了芽。
可没办法,想要填饱肚子,那必须吃得了“苦”,毒不死人就行。
但你要让刘大婶就这样原谅了崔妹,那是不可能的,一家得有一家的规矩。同情桌好同情,但崔家为了自己儿媳妇的娘家,跑来打刘家的秋风,确实有些过分了。
“夏妹子,这事,恐怕也只有你能帮忙了。你看看,这事你能帮吗?要是能就能,不能就算了。”
刘大婶没打算直接插手,想着让人透露给崔二嫂娘家白佩佩会医术,但在此之前,她想问一下白佩佩的想法,看人家乐不乐意。
要是人家不乐意,她也不能做这个恶人。
“可以啊,有什么不可以?只要崔二嫂娘家人来请我,我肯定去。我是大夫,给谁看不是看?不过能不能看好,我就不敢保证了。这都摔了一段时间了,人都躺床上了,是个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白佩佩还提醒刘大婶,帮人要有一个度,把别自己一家子搭进去。
“我知道,你放心,我就没想露这个面。我就打算让人给幸家传个话,让人知道村子里有你这么一个大夫,让他们来试试。他们要有这个心呢,他们就来,没有就算了。”刘大婶也让白佩佩不用太担心
,能治就给治,不能治也不能强求。
毕竟,白佩佩擅长的是妇科,又不是给人治腿。
白佩佩目光闪了一下,没有辩解。
咳咳!
她确实是这么对外面说的,但实际上嘛……
不好意思,她上辈子的医术还是满厉害的,又跟了一个特别厉害的师傅,因此所学范围还是满广的。
要不是自己意外穿越,整个师门还等着自己传承衣钵呢。
不过谁让这是古代呢,她又是这么一个身份,还真不好显露出来,只能默默给自己泼脏水,做一个医术不到家的“赤脚大夫”了。
夏厚德这边也有了消息,跟刘大婶的差不多,更多的大概就是崔二嫂娘家那些乱七八糟的糟心事。
怎么说呢?
就是崔二嫂的大嫂有些不是东西,幸父才刚摔下来没多久,她就闹着分了家,不愿意养那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