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子小,宁山村的男人都没进来,在院子里守着,唯有女人一个个凑在了柴屋门口。
她们看着夏大丫凄惨的样子,一个个唏嘘不已,一边大骂乔家不是个东西,水灵灵的花一朵,被乔家折腾成了这个样子,一边又在心里骂白佩佩作孽,好好的侄女也舍得拿给人糟蹋。
要知道,当初在村子里时,夏大丫那可是出了名的勤快,干活的一把好手,村子里多少人眼热,想要娶回家去。
但白佩佩怎么说的?
说什么夏大丫她亲爹给订的亲,不能悔婚,要是悔了,到了地底下没法给人家亲爹交代。
交代个屁啊!
她收人家彩礼的时候可没手软,彩礼收了,还不给嫁妆,就让夏大丫带了两身衣服出门,脸都丢没了。
现在好了,夏大丫真要到地底下见她爹“告状”去了。
虽然是隔壁村子,但哪家没有缝衣服的针线脑之类的,刘大婶在这边也有认识的人,果然没一会儿就借到了。
“大丫,别怕,娘给你扎了针就好了。”白佩佩从夏苗苗手里接过夏大丫的手,说道,“相信娘,娘一定会救你。”
此时,夏大丫更虚弱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佩佩给了夏大丫底气,还是夏大丫自己不想死,她的内心生出无限希望来。
是啊,能活着,谁愿意赴死?
夏大丫轻轻地“嗯”了一声,张了张嘴,无声地说着“我相信”。
屋子里都是女人,夏大丫有的,别人身上也有。白佩佩跟夏大丫打了声招呼,便毫无顾忌地扒了她的衣服。
这一扒,白佩佩和在场的所有人都红了眼眶,因为她们真的没想到,夏大丫身上没有一块好的。
该死的乔家老二乔乐生!
该死的乔家!
白佩佩心头怒火燃烧,狠狠地压了下来,决定呆会儿见着人了,一定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个家暴男。
怕银针不干净,白佩佩让人取了打石火过来,点了一盆火,拿针在火上烤了烤,才找准血穴,扎进了夏大丫的身体。
一边扎,还一边跟夏大丫说话,告诉她自己正在扎的是什么穴,有什么作用。
即使动作再温柔,但夏大丫身上那么多青紫痕迹,免不了的会被碰到,夏大丫就好像疼得失去了疼觉神经一般,没有一句喊疼。
白佩佩见了,眼眶一热,又给压了下去,温柔细说着,转移着夏大丫的注意。
她轻声细语,说得头头是道,别说夏大丫了,就是屋子里的其他人也被吸引了,竖起了耳朵。
刘大婶心中纳罕:没想到夏老二家的居然还有这本事,要早知道,平日里有个头疼脑热的,岂不是可以找她看看?
夏苗苗更是听得仔细,死死地将这些穴位和作用背了下来,虽然她不知道二婶是不是真能救她姐,但她愿意相信。
既然如此,如果她把这些都背了下来,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她岂不是可以帮忙了——不是夏苗苗盼着她姐再来一次,她只是怕极了这种什么忙也帮不上的感觉。
果然,在白佩佩一针一针扎下去后,夏大丫的血终于止住,不再漏了。
“我的天!大妹子,你这也太厉害了!”刘大婶终于忍不住出声,夸赞了起来,望向白佩佩的眼神就好像在望活菩萨。
其他两个大娘也是,哪家没个姑娘,哪个姑娘在生产时不是一脚踏进了鬼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