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嘉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手指触及到西陵祤身上那沾着些许雨水之后有些潮湿的衣衫,那唇齿间的桂花酒香气醇厚绵和,却叫她无端的想起了另外一个人的脸孔。
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此时此刻,自己应该挣脱他的怀抱。
但西陵祤是男子,力气极大,她尝试了几次,几乎都无法动弹得分毫余地。而他的吻霸道而又狂热,带着一种似要啃噬她拆吃下肚的戾气,逼得她一退再退,最后退到了床沿,顺势被他压倒在身下,真正是再也无路可退。
这样的暧昧姿势,让柔嘉羞愤欲死。她怔怔的看着覆盖在自己身上的这个男人,直到听见门外传来的那一声:“哟!对不住,对不住了,一时走错了路,打搅了二位的好事。哈哈,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哈!“
在那人离去之后,西陵祤才从她身上起来,行至门口,将房门一把闩死。
柔嘉翻身坐起,定定的看着黑暗里朝自己走过来的那个人。此时她也明白过来了,这定然是有人存心想要验证自己的身份,所以,在西陵祤离席的时候,派人尾随而来,一看究竟。
黑暗里,他静静的擦亮了火石,重新燃起了烛火。火光跳跃间,柔嘉仿佛看见那火心深处的孱弱与犹豫,便如此刻的自己一般,于夜风中瑟瑟摇摆,身不由己。
幸得西陵祤也是出身世家之子弟,他打走了尾随之人之后,便只在窗边的榻上坐下,而后随手拿起旁边放置于香鼎附近的一把沉香木屑,将其自指尖纷扬倾斜入那香鼎之内,而后才压低了声音,似不经意的说道:“才刚你去丰月楼见孙将军的侧夫人的时候,我见得有人尾随你去后殿更衣,故而我也派了人暗中跟过去。只是,我的人后来回禀说,当时不但有她和孙将军派去的人,更有另外一股势力,已经悄然在驿馆四处尽数安排了耳目。但幸而,也因着这三方人马都盯着你们,再加上侧夫人身边的两个侍婢早有防备在先,所以,彼此都没有探听到半点风声。此事,真正是令我意想不到,原本以为你只是秦国宗室的一名孤女,求见凌夫人只是一叙亲情,所以我才愿意助你一次。但未料到,最终却险些给我引来这么大的一个麻烦。”
柔嘉闻言,不敢争辩,只得稍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而后行至他的面前,轻轻跪下,道:“连累公子,楚楚心下甚为过意不去。此事的确是楚楚冒失了,若公子心中因此而责怪楚楚,楚楚也愿意尽一切努力向公子赔罪。”
西陵祤闻言似是犹豫了一下,他在高处俯视一般的打量着她,半响,才摇头道:“我并非要责怪你,因为在答应助你之时,其实我早该想到一切后果。因此,事到如今,我可以说是因果自取。只是,事到如今,我想你应该如实告诉我,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