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年,大齐皇朝,中京皇城,三月初三。
厚密的大红羊毛织锦描花地毯,从摄政王府里头的院子一直铺将出来,一直延伸到两座高大的貔貅石雕座驾之下。
不远处,便有打扮的利索喜庆的豪奴,正一叠声的报着进府各人的名帖,将前来贺寿的宾客引进王府。
摄政王府邸,内间金碧辉煌,堪比明宫内院之奢华。虽是白昼里头,因是寿诞,故而也摆了不少茜红色纱灯,以博满堂紫气的彩头。摄政王出来时,穿着一袭赤色缂金九龙缎袍,袍襟下端绣江牙海水纹,所谓“疆山万里”。
众人齐齐见礼,摄政王萧锦彦年轻俊美的面容上看似并无多少喜意,只是随手摆道:“起吧!”
众人躬身候着摄政王坐下,这才依次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府中掌事的内监击掌过后,便立即有悦耳的丝竹声天井内的花丛水榭中缓缓升起。
两队年轻美艳的舞姬旋身进殿,一路蹁跹若蝶戏花间。七彩纱裙随节奏踏足洒开,一时聚拢五人为一组,一时游离散开去,若花粉飘飞入花丛之中。
“臣妾拜见摄政王!祝王爷寿比南山,福如东海!”两位美艳的姬妾,得体的献上自己手绣的寿礼,而后,被萧锦彦左右一圈,抱在了怀里。
世人皆传,摄政王萧锦彦其人好美色好权势,王府中姬妾无数,常换常新,曾有好事者更说,此人乃“不可一日无妇人”。
可是,于宗室碟册之中,他却只有一位早年迎娶的正妃曹氏,再未册立其他的侧妃。便是众多的姬妾,也属于无名无分的那种。
女色,于他来说,是调剂,也是衣衫一般随意,可践踏,可蹂躏,可丢弃。
眼下,正妃曹氏正在后院应酬一干女眷贵妇,因此,这两位娇滴滴的美人卧在他的怀里,少不得媚态百生不安分的挑逗着他的**。
今夜是王爷大寿,倘若谁能得了这一夜的侍寝,那么,自然……风光无限不说,一时讨得王爷宠爱,或者能扶个有名分的庶妃也未可知啊。
“王爷,请吃奴家为您剥的葡萄……”。柔若无骨的双手,乖巧的献上一颗绿茵茵水灵灵的波斯玛瑙水晶葡萄。
雪色肌肤之上,媚眼如丝,樱唇含春。薄薄一片抹胸下,是波涛汹涌的酥胸微露。
萧锦彦向来懂得享受女人的侍奉,再说这两姬妾已在身边服侍有些日子,底细都很干净,因此也不多想,张口便笑纳了美人的殷勤。
“嗯,王爷,今日的人参果可是妾身亲自挑选上来的,不如您试一试味如何?”另外那一位姬妾自然不甘落后,马上就侧身滑进他的怀里,将柔滑的身子挨着他的胸口开始撒娇博宠。
没想到,只是一个轻微的动作,却令到原本形容肆意风流的摄政王萧锦彦立即变了颜色。
“贱人!居然在本王面前放肆,来人,拖出去,重杖四十!”
可怜那姬妾根本不清楚自己犯了这位主子什么忌讳,就这样,被人左右夹着拖出了大殿。
因为宾客众多,为了顾及场面,临拖走时还被捂住了嘴,不能呼救。
“王爷,奴婢瞧您袍子上沾了点酒水,不如去更衣?”深得萧锦彦信任的王府总管李德全,连忙上来圆场。
“也罢!本王便去更衣,诸位请自便。”萧锦彦的脸上,辨不清喜怒颜色,只是薄薄的唇边,隐隐抿起一丝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