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忍不住衔在嘴里咬了咬。
谢琢感觉到什么,睁眼醒过来,亲了亲6骁的下巴:“日夜赶路,都没怎么休息,怎么不见你累?”
“在凌北行军时已经习惯了,不觉得累。”6骁有些不好意思地挪了挪,但还是会碰到谢琢,他只好道:“……以前宋大夫不是说过,我这是血气方刚,肾气太过充盈吗,等以后成婚就好了。”
他又凑过去亲了亲谢琢的鬓角,将最后一句重复出来,“就是要以后的武宁侯夫人多担待了。”
谢琢着实担待了一番。
他在这方面没有涉猎,所有的都来自于6骁。起初,他还模仿6骁,6骁吻他,他便回吻过去,6骁伸过手,他便也学着。
到后半程,6骁被谢琢撩拨得火起,又现无论怎样谢琢都不会拒绝后,便有些失控了。
第二天,6骁先醒了过来。
他下意识地以为自己还在凌北,正想翻身坐起,突然闻到了一股冷梅的香气,登时一动不敢动了。
甚至觉得像梦一样。
他曾无数次地对着关山的明月,想念远在千里之外的人,想阿瓷此时在做什么,可有碰上难事,在与人周旋时是否疲累,喝药时是否觉得苦,天凉时被衾是否温暖。
也曾在无数次梦醒时,以为自己身在洛京,抬手便可将人揽入怀中。
谢琢下意识地翻身钻进身边人的怀里,像一只全无防备,懒散依着人的小猫,又伸手抱着6骁的腰,用鼻尖去蹭他的胸膛。
动作间,寝衣散开来,露出了颈侧和身上的不少红痕齿印。
回过神来,6骁只觉得自己的心格外绵软,就和凌北悬在天边的云一般。他揽着人,怎么都抱不够,又碰了碰谢琢的睫毛,凑近去问:“阿瓷可是醒了?”
谢琢闭着眼,鼻音很重地“嗯”了一声,懒散不想动。
哄了哄怀里的人,6骁手掌贴着谢琢的背,又问:“昨晚可喜欢?”
谢琢被哄得半睁开眼,沙哑道:“腿那里疼,破皮了。”
6骁正埋怨自己行事没个轻重,就听谢琢道:“下次可以试试别的。”
想到什么,6骁的耳朵登时就烧起来了。
铜镜前,6骁两下洗漱完,站到谢琢身后:“阿瓷今日要去大理寺?”
“嗯,前夜宫变,大理寺肯定会忙上很久,说不定连休沐日都轮不上。”谢琢坐在镜前,看6骁拿起木梳为他束,动作间,露出了手腕上系着的深色皮绳。
皮绳表面磨损明显,谢琢暗想着,改日再编一条,亲自系到他腕上。
将谢琢黑绸般的头拢在手里,6骁抱怨:“我也得进宫跟着五皇子,朝中那帮大臣不安分,要多吓吓他们。我爹还不让我回去,要等朝局稳定后才能离开洛京。”
谢琢含笑道:“少将军英武。”
明明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声“少将军”,在凌北都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但6骁总觉得谢琢叫起来,跟别的人都不一样。
他揉了揉耳朵,又有些期待:“除了少将军,还有吗?”
谢琢遂了他的意:“6小侯爷,6二公子,驰风,”挨着喊下来,他顿了顿,才尾音稍稍扬起,“哥哥?”
6骁背上骤然窜起一阵热意,觉得这声哥哥,由阿瓷叫来,实在是、实在是太过要命!
“阿瓷,再喊一声好不好?”
谢琢从铜镜中看他,意有所指:“晚上再喊给你听。”
原以为要一天不能见面,没想到谢琢到了大理寺不久,就有宫中内侍前来,请他入文华殿轮值。
大理寺卿一听是未来的陛下传召,立刻就放了人。
汉白玉围栏上的血迹已经被冲刷干净,除紫宸殿化作了一片废墟外,整座宫城仿佛没有任何变化。
大臣们进进出出,禁军值守,宫人们侍立等着召唤。
只是御座之上,这片山河换了主人而已。
谢琢踏进文华殿,站在阶下的6骁跟感应到了什么似的,立刻偏头看了过来,随即毫不掩饰地挑起唇角,明显很开心。
尚服局的人正在为李恪量身,皇一旦登基,除龙袍朝服外,一应的常服等都要准备好才行。
李恪一边抬着手臂,一边听高让念折子,见谢琢来了,他示意高让停一停,笑着道:“事务实在繁多,要劳谢侍读跟我一起在文华殿忙上一整天了。”
谢琢恭敬施礼:“这是臣的职责所在。”
李恪不由多看了几眼身穿绯色官服的人,心里想,6骁说的确实没错,谢侍读长得跟玉人似的。
诏书起草事关重大,容不得丝毫差错,他如今在朝中毫无根基,又尚未正式登位,谢琢与6骁有那层关系,是现在的他难得能信任的人。
况且,把人叫来文华殿,6骁也不会整天都心心念念,望眼欲穿。
这时,有茶水房的内侍端上来一杯茶,6骁走过去,指节碰了碰杯壁,叮嘱:“还烫着,你晾一会儿再喝。”
说完,一双眼便神采粲粲地盯着谢琢看。
谢琢无奈:“站回去,殿下还看着。”
6骁“哦”了一声,才不情不愿地站回了李恪身边。
先帝崩逝,治丧的事礼部虽然已经专门派了人负责,但诸如谥号等要务,仍会问到李恪这里。李恪与咸宁帝并无多少父子亲情,鉴于咸宁帝杀父屠兄弑子,残害忠良,在挑选谥号时,用朱圈了一个平谥,谢琢随即往礼部拟了诏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