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路上小心。”
周渔转身,程遇舟站在门口看着她走远。
经过弯道那盏路灯时,周渔有意加快脚步,回家拿出那瓶药和没用完的创可贴放在一起。
程挽月在等周渔电话,数学卷子的答案很好念,二十分钟就足够了。
程挽月写完最后一道题就把作业扔到一边,很神秘地问周渔,“阿渔,你有没有看过那个啊?”
“哪个?”
“就是那种片子,先亲亲,然后脱衣服,再然后就开始……”她双手鼓掌。
周渔反应过来,昨天那部爱情电影就有两段很长的吻戏,也脱了衣服,但没有全脱,也没有‘再然后’。
“……没有看过。”
“我从高锐的电脑里拷贝了一部,你要不要看?”
“你看了吗?”
“没有,我怕很恶心,她们说大部分男人的那个都不太好看,又黑又丑,”程挽月什么都跟周渔说,她从来不用担心会有第三个人知道,“那种白白净净的男生有可能是粉色的。”
比如卿杭。
当然,这种话她不会说。
周渔想,程遇舟不属于特别白的类型,但也是白的,可能是因为夏天总晒太阳,他又经常去打球,露在外面的皮肤被晒黑了,那次他爬到树上摘杏子,她站在树下看到了他的腹肌。
腰腹的皮肤就很白。
“我也不知道,你如果怕恶心就不要看了。”
“但是我好奇啊,”程挽月戴着耳机,她趴在床上,两条小腿晃啊晃的,“你不好奇吗?我本来想着咱俩一起看,太恶心的话就赶紧关掉,但是我们俩看好像有点奇怪。”
“嗯,是有点。”
“那还是先不看了,等高考完再看,到时候我也给你一份。”
第十三章
程挽月答应周渔第二天去看言辞,可她一直到下午才想起来,路上顺便打包了一份麻辣烫。
她敲门敲得对面邻居都探头出来看,言辞才不耐烦地开了门。
生病让他身上的那种颓废感更明显了,脖颈皮肤泛着一层不正常的红,眼睛也是湿漉漉的。
程挽月在开门的瞬间从他眼里看到了一丝失落,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他越想藏得隐蔽就反而藏不住,桌上的退烧药只吃了一次的剂量,他一直在等着谁来,开门看到是她后的那点失落感就是因为谁而起。
电视开着,正播放着一档综艺节目,家里也不算太冷清,言辞坐在沙上,目光平淡地落在电视屏幕上,程挽月能容忍他恶劣的态度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怜爱,尤其这种脆弱的时候更容易激起她的恻隐之心。
程挽月陪他待了一会儿,问他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他没理,问他纹在后腰上的字母y到底有什么含义他也没理。
“不是‘言’吧?你告诉我,我就帮你。”
言辞甩了她一个冷眼,“少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