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宫内栽种着诸多的梅花,东一簇西一簇,南一片北一片。
此时乃初秋,梅枝稀疏,便有几分苍凉。
寝宫内,一群彩衣宫女缩在角落里沉默,裴静也在其中。
数名白苍苍的太医正眉头紧锁,不时低声讨论几句,又很快沉默下来,眉头锁得更紧,不停的摇头。
梅妃握着榻上青年的手,泪眼婆娑盯着他苍白浮着青气的脸。
玉妃与独孤漱溟站在她身后,暗自摇头。
青气上脸,垂危之兆。
一个美丽中年女子在外面宫女们一片“晨妃娘娘”的见礼声中直接闯进内室。
“煦儿!”晨妃来到榻前,失声叫道:“怎病得这么重了?”
“太医们没办法?”
“没有。”玉妃叹道。
“玉姐姐也在,那金衣羽士们呢?”
“他们说,大永朝永离宫的万象搬山功一旦反噬,无人能医,偏偏煦儿练的心法又不全!”
“这……这……”晨妃瓜子脸布满担忧:“难道天绝煦儿?”
梅妃忽然惊叫:“煦儿!煦儿!”
独孤漱溟忙上榻,粗鲁的扶直独孤煦阳,坐到他身后,双掌抵他后背渡内力。
梅妃死死抓住独孤煦阳的手。
独孤漱溟的心往下沉。
她能清晰感受到独孤煦阳像正迅熄灭的蜡烛。
眨眼功夫已然熄灭。
“裴静,你去外面看看,李公公到了带来!”玉妃扬声道。
“是,娘娘。”
裴静对一个秀美女子道:“周妹妹,跟我一起吧。”
“好。”秀美女子跟着她一起飘出去。
独孤漱溟仍不停渡入内力,尽管知道独孤煦阳已死。
梅妃眼巴巴盯着独孤煦阳,露出哀求神色。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无助而痛苦,恨不得以身相代,宁愿自己死。
玉妃与晨妃都看出了究竟。
独孤漱溟一直在运功,头顶白气蒸腾,可独孤煦阳一点儿没动静,恐怕已经死了。
晨妃道:“皇上哪去了?他就一点儿不关心煦儿的死活?!”
玉妃忙摆手示意她别说。
皇上的脾气谁都知道,社稷为重,后宫之事不能乱他的心,即使皇子公主身死也一样。
梅妃直勾勾盯着独孤煦阳,死死握着他手,感受到他的手正在变凉,一点一点失去温度。
李澄空随着清俊的年轻太监来到梅香宫外,裴静与周媚正焦急的等着。
看到他出现,裴静忙道:“李公公,快快快!”
李澄空冲俊雅太监抱拳:“贾公公,我先告辞,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