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穷文富武,穷困家庭哪有练武的条件?一旦练武,饭量大增,承受不住。
这具身体的家庭贫困,后来十岁的时候父母双亡,便被县里选中进入宫中净身成为太监。
不过进宫净身之后,即使原本练了武,也要被废,即使不废也不能再练,以太监之身练原本武功,必走火入魔而亡。
进宫之后,没有一定的级别,没资格习武。
“废了。”老汪笑笑:“进孝陵的时候就被废了,你是得罪了清溟公主被罚来的?”
李澄空点点头。
他暗自精神一振,这说明老汪懂武功!
老汪虽然被废了武功,可脑子没被废,武功心法不会忘!
“清溟公主嘛,脾气确实不好。”老汪摇摇头:“性子太烈,不过心地善良。”
李澄空岔开话:“老汪你是怎么进来的?”
心地善良,做的事却不善良,这具身体受这么大的苦,难道一句脾气不好就揭过了?他能感受到身体潜伏的怨气。
“唉……”老汪摇摇头:“往事不堪回,算了,我们还是继续干活吧!”
他继续挥动铁镐。
李澄空也埋头干起来。
近乎本能的,他仔细体会铁镐的重量,观察落地的深浅,野草根系的深度,计算铁镐到什么高度最有效率。
他不断修正自己动作,让动作更高效更省力。
尽管如此,也只让他坚持了十八镐,双臂酸软,铁镐变得重若千钧抬不动。
汗流浃背,一阵风吹来,冷嗖嗖的,他打个寒颤。
老汪无奈的摇摇头:“年轻人,瞎逞能!快歇歇,你要再病倒了,恐怕小命都没了!”
李澄空松开铁镐,转动胳膊。
歇过一会儿又开始挥镐。
干一会儿歇一会儿,身上短褐麻布衫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如此循环,手掌磨出泡,又磨破流血。
尽管又累又疼,精疲力竭,他神情仍旧平静,这些苦比起死来说不算什么,而且他知道很快就能习惯过来。
老汪看起来墩实,其实干不动活,干一会儿要歇很久。
李澄空看得出来他在偷懒耍滑,没多说什么。
中午与晚上有人送饭过来,两菜一汤数个馒头,又咸又难吃,但他又累又饿,照样吃得狼吞虎咽。
暮色上涌,灯亮起来的时候,他们离开菜地,拖着疲惫的身子下山。
沿着碎石径回院子的时候,老汪与他半道分开,他有自己的院子。
他一进到院子,现院子里很热闹。
院里有数十个太监,个个都光着膀子露出虬结的肌肉,有的坐在木盆边洗衣服,有的直接用水冲洗身体。
他们不管个子高矮,个个精壮,自己这瘦削的身体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