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世界2o3o年,科技飞展,精神网络次问世,只是暂时缺少管控的方式——自那之后的第二年,由他的老师的团队创造出了巴别塔,作为第一片精神网络的主控系统。
巴别塔运行之下,众人可以于脑海中构建起共通的意识世界。那是一片真实而又虚拟的精神空间,只要接上连接器,所有人都可以在这片精神空间里自由且无障碍地交流,甚至进行交易、生活。
然而,随着精神网络与巴别塔的兴起,一种特殊而罕见的病症也开始出现。医学界将这种病症命名为sT综合征,患上这种病症的人往往会沉睡不醒,陷入一种疑似脑死亡的状态。
这种病症出现的时间很短,尚未引起广泛关注。而那个时候,由路栀研创造的第二代主控系统乌托邦也即将面世。
巴别塔的研消耗了路栀老师的团队近十年的时间,而创造乌托邦,路栀仅仅花了三年。
不仅如此,作为二代主控系统的乌托邦拥有比巴别塔更加优越的性能,完全可以取代尚有缺点的一代巴别塔。
然而,在乌托邦将要面世的前一天,作为主控者的路栀将它接入巴别塔控制下的精神网络。这本是之前进行了无数次的正常实验,但这一次,一个隐藏于巴别塔之下的惊天秘密被挖掘了出来。
——sT综合征并不只是单纯的病症,它是一种病毒,一种巴别塔生来自带,会通过精神网络随机流入众人脑内的病毒。
这种病毒会让现实中的人沉睡不醒,陷落于巴别塔的精神海中,再也无法醒来。
也就在这一天,路栀的老师失踪了。
路栀很快意识到了什么,但在极度的震惊之中,他仍然对自己这位极为敬重的老师抱有信任。
毕竟老师教导他多年,将他指引入这个领域,给过他无数的关心与指导——在他心中,老师早已是父亲般的存在。
于是,他连接了巴别塔的精神网络,在那里,见到了他的老师。
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老师早已利用他的信任,借助研究的名义窃取过一部分乌托邦的权限——从那一刻,他的老师便已为他设下陷阱。
也就是在那片空间里,路栀被老师夺走了乌托邦,自己也坠入巴别塔的精神海中,失去意识,被灌输另一段记忆,被塞入另一段虚假的人生。
那段人生里,他的母亲早早亡故,父亲将他遗弃,另娶妻子,而他也身患绝症,失去了生活的希望。
这些都是巴别塔为路栀编造的虚假记忆,其实从他坠入精神海的那一刻,他便以一个玩家的身份,来到了那场名为“梦魇”的游戏之中。
在巴别塔的控制之下,所有身陷于此的现实中人都变成了梦魇游戏的玩家。他们被巴别塔灌输了固定的观念,并不清楚自己已不在现实,痴痴地以为只要通关副本,就能实现愿望。
这些玩家们沉沦、痛苦、挣扎,他们始终停留于第一个副本,因为不论他们失败还是通关,在副本结尾迎接他们的都是一次记忆重洗,随后,又来到下一个副本,开始再一次的死亡轮回。
他们的精神成了巴别塔的食粮,而巴别塔的主控者,路栀的老师则高高在上地俯视这一切,自诩为神明。
尽管如此,他也无法除去路栀,无法将这位乌托邦的主控者彻底吞噬。
“在被投入这片精神海的最后一刻,我放任自己的意识流入巴别塔中,从而悄悄篡改了它的部分权限。”
路栀对乌托邦道。
“老师很了解我和你,但我同样很了解他和他的巴别塔。曾经,巴别塔就是在我的注视下诞生的。”
乌托邦:“所以,因为您夺取了巴别塔的部分权限,它始终无法真正对您出手。并且无论它重启我多少次,都无法将我彻底吞噬?”
路栀轻轻颔。
就如同他落入巴别塔的精神海、成为梦魇游戏的一位玩家那样。乌托邦也被他的老师夺走大部分权限,沦为巴别塔的后备系统。
同时,乌托邦的意识还被巴别塔割离出去,失去记忆,变成梦魇的游戏系统。
后来,路栀觉醒了一部分力量,于第四个副本末尾攻击巴别塔,巴别塔为了防守,不得不回收乌托邦的意识,试图完全将它吞噬。
但和之前一样,巴别塔再次失败了。
因为路栀在坠入精神海时夺走了它的一部分权限,因为乌托邦本就是比它更完美的存在,更因为路栀老师,巴别塔的主控者并没有完整的乌托邦权限。
“那个时候,他没能从我这里得到你的全部权限。”路栀轻笑着道,“因为就连我自己,也不曾拥有你的完整权限。”
“真正启动你需要两道代码,一道在我这里,一道……在我的爱人那里。”
提到“爱人”这两个字时,路栀的墨色眼眸仿若有光。
乌托邦盯着他看了几秒,幽幽地道:“我从出生起就不同意您和那个人在一起,我觉得……”
路栀:“我不要你觉得,不准说他坏话。”
乌托邦憋屈闭嘴。
想到黎零,路栀眼底微微柔和下来。
但同时,他的心也阵阵抽痛,说不上来的心疼。
黎零,他的学弟,他现实中的爱人,拥有控制乌托邦的第二道代码——最后这点,其实黎零本人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