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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诸只觉得脑子里乱极了,他一遍遍翻拣着自己的记忆,想要找出些证据。可却一时不知,他欲要找出的证据,到底想证明严介所言是真还是假。
朦胧恍惚之间,对面的人似乎说了些什么,柴诸心不在焉、只游魂一般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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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了晚间,被安排了住处。
明明只隔了三五天的光景,可是从铺着稻草的破木板转到正常的被褥床铺,柴诸竟生出些恍若隔世之感。
柴诸正按着被子呆呆愣,一直到旁边的侍女小声询问,他才猝然惊醒。
从阶下囚到被奉为宾客,从牢狱到现在的正常住所……显然都不是无偿的。
柴诸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神游的时候、好像答应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深入敌方大本营、拿到谋逆证据什么的……
柴诸:!!!
#惊恐。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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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得知有人要造反谋逆(柴诸:虽然“谋逆”这种事生就已经很不正常了),不是应该赶紧报官吗?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稍微有那么“亿点点”钱的商户子,为什么要经历现在这种事?!
“你以为那个小皇帝不知道他叔叔存着反心?”
对于柴诸这天真的想法,男人只是嗤笑,“不过是焦头烂额,一时腾不出手来收拾罢了。”
想到这里,严介脸色又阴郁下去。
明明那人都手把手教了,结果那么些年,才只学了个皮毛。
但凡他学到了那人一半的本事在身上,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手忙脚乱……
果真是块朽木!!白瞎了当年那人营造的大好局面。
——严·今天也在双标·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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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介的话实在没法接,柴诸一下子就被噎了回去。
他沉默了半天,另起了一个话题,再一次跟严介确认了遍:“就这么把我从牢里带出来没事儿吗?”
严介将他从牢里提出来甚至连个走心的借口都没有,柴诸完全不知道严介到底跟这伙人达成了什么协议。
事实上,柴诸直到现在对严介也没什么了解,谈话的主动权一直在对方手里。
柴诸只知道一个不知真假的名字,知道他曾经和霍相有些关系,对柴家和他姨母都似乎非常了解……
悲哀的是,他就这么一无所知,却被拉上了贼船。
严介他这么问,又嗤笑了一声,“倘若我不带着你,他们才不放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