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宁:“一喝便醉了,公主就喝这个吧。”
谢徽禛不以为然:“本宫酒量比你好,你才是一喝便要醉了。”
萧砚宁抿了一口酒,他面上已然有了薄红,确实看着像要醉了。
谢徽禛将他的酒换回成茶水:“还是喝茶吧。”
萧砚宁怔了怔:“可……”
谢徽禛:“驸马心情不好么,怎还借酒消愁了?这倒是不像驸马了。”
萧砚宁低了头:“没有。”
谢徽禛想了想道:“早起看着分明还挺高兴的,是因明日又要入宫了,心里不情愿?”
萧砚宁:“……不是,入宫当差是臣的本分,没有什么不情愿的。”
他只是有些疲惫而已,不想让父母失望,却又不能让妻子满意,面对皇太子殿下更无所适从,好像怎么做都不能尽善尽美。
谢徽禛盯着他神情,片刻后移开眼:“再坐会儿我们便回府去吧。”
萧砚宁点了点头:“好。”
翌日,萧砚宁仍是一大早便入宫。
今日是常朝日,谢徽禛早起上朝去了,他没碰上人,暗自松了口气,先去刘纲那里送了酒,再回到东宫值房,听属下禀报了这两日的琐碎事务,之后一个上午都在处置事情。
晌午谢徽禛被留在皇帝寝殿那边用午膳,午时末才回东宫,歇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又有太傅来讲学,一直到申时二刻,去演武场练武。
萧砚宁被叫过去时,谢徽禛正在靶前练箭,前几日萧砚宁已经见识过他于高奔跑的马上射箭的本领,今日再见他随手放箭便能箭箭命中红心,更觉这位储君殿下别的不说,本事是真的不错。
萧砚宁上前见礼,谢徽禛目视前方靶心,叫人将靶面又往后移了十步:“回来了为何不主动来见孤,非要孤派人去叫?”
萧砚宁:“……臣怕打搅了殿下。”
谢徽禛:“真是怕打搅了孤?”
萧砚宁低了头,没再吭声。
谢徽禛意味不明地啧了声:“世子现在不诚实了。”
萧砚宁拱手就要请罪,被谢徽禛打断:“免了。”
他不紧不慢地又搭上一箭,与身边人道:“孤小时候在宫外长大的,没正经学过这个,也懒得学,只想着玩,后头认识了个小呆子,他人小力气也小,根本拉不开弓,却非要学这箭术,一次不行便拉十次、百次,手指磨出血也不肯放弃,孤见他那样,实在汗颜,这才跟着他认真学起来。”
谢徽禛话说完,一箭放出,又一次中的。
萧砚宁愣在当下:“……是殿下?”
谢徽禛回头冲他一笑,眉目在秋阳下灼灼生辉:“是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