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是在撒娇,却又郑重。
她却问:“我说过吗?”
“没有。”
“那我现在说好吗?”
“那我接下来可能会不太温柔。”
石伽伊搂紧他,轻轻地说:“霍景澄,我爱你。”
很爱很爱。
他埋在她的肩头,良久,才低声说:“我知道。”
石伽伊以为他说的不太温柔是逗她玩,结果,当霍景澄扯她衣服时连带着把她的项链也扯掉了,她心下感叹,霍景澄诚不欺我。
迷迷糊糊要睡着前,石伽伊想起自己那可怜的项链:“霍景澄你把我项链修好,一定被你拽断了。”
“我再买一个给你好不好?”霍景澄问。
“不要,我就要那个。”
“好。”他说完,抓着她的手指把玩起来,石伽伊刚觉得自己要睡着了,又被他的说话声惊醒,他说,“送你个戒指好不好?”
“啊?”她稍微清醒了些。
“今天我问石叔叔,可不可以娶石伽伊,他说,你要问她。”霍景澄的说话声不大,却清晰地响在耳边,温柔动听,石伽伊又清醒了不少,愣愣地睁大了眼睛。
霍景澄回身拉开抽屉,拿出一个戒指,昏暗的房间中看不太清具体的样子,那颗大钻石却让人忽略不得。霍景澄捏在手里,说道:“张经纶曾经给他女朋友买过一枚钻戒,那姑娘喜欢得直尖叫,后来我也去买了一枚。”
石伽伊终于回过神来,不确定地问:“你在……求婚?”
不然呢?
霍景澄伸手将灯打开,将钻戒拿到石伽伊眼前,似邀功,又像是撒娇:“这颗钻石比张经纶买的那颗大。”
还是粉钻,石伽伊愣愣地看着戒指,心想,我哪里敢戴出去?我一定会被剁手,没想到霍景澄你也喜欢这种二世祖的风气。
“回瑞典前,先跟我去内地结个婚吧。”他等着石伽伊回答,拿着戒指的手指渐渐用力,微微泛白。
石伽伊察觉到他的紧张,同时意识到,他远没有表面这样平静,忙伸手接过来:“霍景澄你好浮夸。”
霍景澄看着空掉的手指,突然笑了,把戒指又从石伽伊手里拿了回来:“你说‘好’就行。”
他拿起她的中指,套进去,左右看了看,满意又开心,低头,虔诚地吻了下去。
石伽伊眨巴着眼睛,半晌:“这么有仪式感呀?我想着你也没跪下,我以为我接过来扔包里就行呢。”
“要重来一遍吗?”他说着,要掀开被子下去。
石伽伊忙阻止:“不要。”
霍景澄回身搂住她,摸着她的头,继续刚才他还没说完的话:“我会保护好你的。”
石伽伊点头,她信。
“不要怕霍景豪,他会很快消失在我们面前。”
“你要怎么做?”说实话,石伽伊有些担心。
他却不再多说什么,霍夫人没有给出明确答复前,一切都还不确定,于是,他只道:“睡吧,piggy。”
石伽伊:“……”你才是小猪!
可能是下午睡得太多,这晚,石伽伊一直睡得不太踏实,各种各样的梦接踵而至,从孙雯雯到何曼思,甚至最后霍景豪也出现了,张着血盆大口,满脸狰狞,在漆黑的巷子里追着她跑。她狂奔着,却怎么也跑不快,霍景豪也越来越近,慌乱中她不知道被什么绊倒,一下子摔了下去,她猛地被惊醒,外面轰隆隆的响声震彻天际,惊雷中,她醒了个彻底。
石伽伊茫然地看了看周围,想起这里是霍景澄的家,外面雷声雨声大作,时不时有闪电出现,她缩了下身子想钻霍景澄怀里,一伸手,却现另一边是空的,伸手开了灯,房间安安静静的,只有她一人,洗手间那边也漆黑一片,石伽伊喊了声他的名字,无人应答。
放在桌子上的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在这样的雷雨夜显得那么诡异恐怖,石伽伊平复了一下心跳,拿起来,她以为是霍景澄,没想到是团队里的老师,这个时间打电话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她不敢耽误,立刻接起来。
那边似乎是一直在找她没找到,第一句就问她在哪里,为什么没在酒店。
“对不起老师,我在朋友这里。”
老师没有多问什么朋友,下一句直入主题。团队千里迢迢从实验室带来的麻醉药剂丢了两支,这款麻醉剂是汤玛斯团队研的针对某种手术的药剂,具有独家专利,如果被谁拿走丢掉了,就只是件小事,如果被有心人拿去研究,那可就是大事了。
最后挂断电话前,老师问,今天都有谁去过办公室里间?
石伽伊只记得,好多人都去过。
她急急忙忙地穿了衣服,走之前拨了霍景澄的电话,几遍都是关机,想着他可能接了什么案子临时出门了。
怕他回来找不到自己,准备写个便笺说明一下,见床头柜子的抽屉开了个缝,石伽伊随手打开,没翻到便笺和,只有一沓全英文的文件平整地放在档案袋上,她瞄了一眼,关上了抽屉,却又怔了一下,一扫而过时,仿佛看到了霍景豪还有二〇〇四年的字样,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打开了抽屉。
几页的详细报告她飞快扫完,石伽伊震惊地又翻回去从头扫了一遍,仿佛想确认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再次详细看了一遍,瞬间竟然有些茫然失措,随即是惊惧,泥塑似的站在那里,直到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才回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