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这个人简直太坏了,还当着她爸的面,竟然敢那么说。
如果她没看错……
她一定没看错,因为他后来那得逞的坏笑,她不是第一次见了。
回程路上,石伽伊在副驾驶睡觉,其实,她哪里睡得着,一遍一遍回想霍景澄用嘴型说的那三个字,直到到了家,石伽伊依旧十分确定,他说的就是那三个字。
他说——
我、爱、你。
霍景澄走后的日子,石伽伊本以为会过得又慢又难熬,但繁重的学业让她觉得日子如流水般飞逝。秋天一过,寒冬来临,但初雪却迟迟不下,空气干燥,气温低冷,二〇〇四年春节期间,到处都是重感冒的人,石伽伊也不例外。
因为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忙,平时只有寥寥无几的通话,到周末才能多聊一会儿,石伽伊觉得这次的重感冒与病毒无关,她就是思念成疾。
赵小雨从那天来找石伽伊之后,就再没出现过,石伽伊去她家里找过几次,每次都没人,邻居说,赵小雨出差了,带着赵大娘一起。
石伽伊总觉得不对劲儿,但又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腊月二十三,小年这天,石伽伊的重感冒依旧没好,她蔫蔫儿地窝在沙上呆时,接到了赵小雨的电话:“出来见一面吧,我在中关村这边。”
“这么近?”石伽伊以为她这么久不回来是去国外出差了。
“来了再说。”
石伽伊按照她给的地址找过去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两人约在了一家咖啡厅里,可能国人还不太能接受咖啡这种味道奇怪的饮品,所以这家店生意不太好。赵小雨提前到了,坐在角落里喝着白开水。
“白开水?”石伽伊点了一杯摩卡回来才现赵小雨在喝白开水。
她点头,问石伽伊:“你嗓子怎么了?”
“重感冒。”
“还敢喝咖啡?我们俩对着喝白开水吧。”赵小雨调笑道。
“你怎么了?”石伽伊问她。
赵小雨神色复杂地看了眼石伽伊:“你先深呼吸几口气,然后我再告诉你。”
石伽伊一脸紧张地看着她:“你说吧,我承受得住,医生怎么说?还有希望吗?”
赵小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闭嘴!老娘祸害遗千年。”
“那你怎么了?”
赵小雨站起身,走到过道,转了一圈给她看,双臂环胸,居高临下地问她:“有何感想?”
石伽伊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盯着她鼓起的肚子,半晌:“我的妈呀。”
“除了‘我的妈呀’呢?”赵小雨坐回座位,喝了口水。
石伽伊眨巴眨巴眼睛:“牛x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