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补充的那三个字,霍景澄笑了,而旁边的几个女孩都不自觉地红了脸。
霍景澄被邀请一起去酒吧,因为石伽伊,他并没有拒绝,这让女孩们更加开心。
石伽伊与霍景澄没有什么共同的朋友,也没一起接触过太多的外人,所以石伽伊一直以为霍景澄虽然有些淡漠,但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温和的。直到,见到他今天在酒吧以听不懂普通话为由冷漠地拒绝了几位来搭讪的女孩后,石伽伊才记起,她第一次见到霍景澄时,他真的称不上温和。
他的冷淡与疏离一直都在,只是,从不对她。
他似乎对石伽伊的同学也兴致缺缺,如果有人与他说话,他会礼貌地回一两句,如果被吵烦了便去外面抽根烟。第二次出去抽烟时,他碰到了石伽伊的其中一位同学,那个男同学他有印象,今晚看石伽伊的次数过了二十次。
男同学在门口等订的蛋糕,拿到后欢快地跑进了酒吧。霍景澄狠吸一口烟,随即将烟按到了垃圾桶中,烦躁地又点了一根,抽了一半就回去了。那些学生在卡座附近玩起来了,互相抹着蛋糕,一个个狼狈不堪。霍景澄没看到石伽伊,他坐进座位,看了眼旁边那个没参加战斗的女孩,似乎是那个春雪,他在烟灰缸边缘弹了弹烟灰:“介意吗?”
春雪忙摇头。
霍景澄从烟雾中看向她:“你们又是同学?很有缘。”
“我们还一个宿舍呢。”春雪说。
他笑了下,用像是家长一样的语气客气地道:“她毛病挺多,麻烦你了。”睡前要喝牛奶,睡觉要抱着米奇玩偶,睡着还会踢被子,爱赖床,很挑食,有小洁癖还怕黑……
春雪摇摇头,沉默了一下:“江启今天去找她了。”
霍景澄挑眉,微微有些诧异,随即,他将烟在烟灰缸里按灭,问:“所以呢?”
“她说喜欢你,可是和江启……”春雪皱着眉,不知道如何措辞。
霍景澄很少打断别人说话,这次却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立刻问:“她说的?”
“什么?”
“喜欢我?”
“……对。”
霍景澄拿了块冰块扔进鸡尾酒中,嗞嗞啦啦的小气泡上涌,他静静地等着杯子恢复平静,突然抿嘴笑了,语调也不自觉变得柔软:“其实……伊伊是个心思单纯的人。”
春雪不说话,等着他继续。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应该信她的。”霍景澄说完,抬头看她,“你了解她的,对吧。”
春雪是倔强的,但面对霍景澄,她却犹豫着点了头。
霍景澄不再多说,拿起杯子喝了那杯冰鸡尾酒。
“霍小公子?”旁边有人突然惊呼出声,“是霍小公子吧?”
霍景澄看过去,见是几位拿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在脑中搜寻了一下,没认出人来。领头的那人赶紧介绍自己:“我是春城建筑的,之前和您父亲谈生意时我们见过一次。”
霍景澄点了下头:“你好。”
“霍小公子,久仰大名,东大桥那边的项目我也有参与。”其中一个人递了名片过来。
霍景澄没接名片,伸手去抽烟盒里的烟:“我不管那些。”
领头那人忙说:“是是是,听您父亲说过您在搞金融,这一行要靠脑子的,霍家的人都是人中龙凤呀。”
霍景澄手指玩着细长的烟,没有点燃,敷衍地笑了下,没有说话。
那人又寒暄了几句,热情地介绍了其余几个人给他,霍景澄眉头皱起来了,显然不耐烦了。
石伽伊从远处跑过来,已经清洗了脸颊的奶油,头丝有些湿,霍景澄拿了桌上的纸巾,帮她擦滴水的丝,低声说:“玩这么疯?”
石伽伊没回答他,只奇怪地看向了几位大叔。领头的那人极会察言观色,忙告辞:“霍小公子您玩儿,我们不打扰了,对了,替我向您父亲问好。”
“好。”霍景澄始终淡淡的,但与他们的热情相比,他这种淡然简直可以说是冷漠了。
石伽伊拿了皮筋将头绑后面,绾成丸子头,见到霍景澄手里的烟:“你以前不抽烟的,今天怎么抽这么凶?”
霍景澄没解释,只问她:“回家吗?”
众人准备一同离开酒吧,喊服务生结账时,老板竟然前来招待,说已经有人结了,大家面面相觑,老板说:“是春城建筑的张老板为霍小公子结的。”
他们看向那位霍小公子。
霍小公子正在帮石伽伊穿上他脱掉的外套,听到老板的话,头都没抬一下。
石伽伊有点不情愿:“我不冷。”
“外面降温了。”
“你这衣服和我裙子不搭。”
“天黑了没人看得清,走吧。”霍景澄语气淡淡的,却有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石伽伊撇着嘴,不太乐意,但还是乖乖地跟他一起走出了酒吧。
外面已经起风了,狂风大作,树枝在风里摇晃着呼呼作响,天气预报说夜间会有大雨。班长让大家结伴尽快回去,话音一落,一位喝多的男生突然没忍住吐了起来,而他旁边的春雪,因为躲避不及时被溅了一身……
“我们送你回家?”石伽伊拿了纸巾给春雪。
春雪摇摇头:“家里没人,我回学校。”
“那去我家换套衣服再送你回去。”石伽伊不由分说地决定道,春雪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