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潜看鱼小鳐还是不理他,在旁边扭捏了半晌,又开口和她说话:
“你、你家里住哪儿啊?以前也是沧澜城的人吗?我之前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鱼小鳐正写感悟呢,思绪屡次被他打断,实在忍无可忍,没好气地骂道:“闭嘴!我是你大爷!”
她这一骂,顿时把封潜给震住了,看他呆在那儿,鱼小鳐这才回过头继续写她的感悟。
封潜在旁边呆了一阵,看着鱼小鳐专心写字的侧脸,耳朵禁不住悄悄红了起来。
没想到她长得这么可爱,性子却如此火爆,真的好特别哦。
这一天过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下学的时间,鱼小鳐收拾好东西就往外走,封潜赶紧跟在她后面,却不敢上前和她搭话,今天一整天鱼小鳐都不搭理他,他要是多和她说几句话就要被骂,导致他现在只敢偷偷缀在后面,想看看她出了学堂往哪个方向走。
鱼小鳐可没察觉封潜在后面跟着自己,她走到西鸣堂大门,一眼就看见站在不远处的黎江,顿时高兴地跑过去,往他怀里一扑,脆生生地喊道:
“黎江!你来接我啦!”
黎江接住她,不着痕迹地将她扶正站好,这才问她:“今日在学堂呆得如何?与同窗们处得可好?”
提到这个鱼小鳐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跟他抱怨道:“其他的都挺好的,就是那个封潜居然坐我旁边!他太讨厌了,你能不能叫老院长帮我换个班?”
黎江领着她往回走,鱼小鳐主动把手伸过去握住他的手掌,他顿了顿,到底是没避开,只问道:
“我倒忘记他也在西鸣堂念书,今日他可有再找你麻烦?”
鱼小鳐撇撇嘴:“那倒没有,就是他老说话,烦都烦死了。”
听见封潜没有找鱼小鳐麻烦,黎江沉吟片刻,对她道:“换班的事等过段时间再说,本来进入西鸣堂需要考试,是我寻了老院长才让你直接入学,现在不好又对他提要求,你且先忍一忍吧。”
鱼小鳐噘了噘嘴:“那好吧,那你今晚要给我两滴精血做补偿。”
这小丫头,就爱讨价还价,黎江无奈地摇摇头,到底还是应了她。
在两人身后不远处,封潜一直躲在西鸣堂大门边偷看黎江和鱼小鳐的背影,他自然是认得黎江的,看见两人举止亲近,心里禁不住犯起了嘀咕。
莫非鱼小鳐是黎丞相的妹妹?他怎么以前去丞相府从来没见过她?
封潜有了心事,回到家中吃饭时都心不在焉,封霆见儿子平日都要吃四碗饭,今日才吃了两碗就不动了,不由疑惑地问:
“你今日怎么才吃这么一点?难不成是肚子疼?”
封夫人一听儿子可能是肚子疼,立刻放下筷子对他嘘寒问暖,封潜道:“我没事,就是在外面吃了点东西,现在不饿。”
封夫人这才放了心,封潜坐在桌边犹豫了一阵,开口问封霆:
“爹,你知不知道,黎丞相是不是有个妹妹?”
封霆愣了愣:“怎么可能,黎丞相是独子,哪儿来的妹妹。”
见封潜皱着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封霆问:“你怎么了?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来?”
封潜迟疑着道:“今天班里来了个的学生,我看见她下学的时候同黎丞相一起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妹妹。”
封霆想了一会儿道:“我同黎丞相关系不错,但的确没听说过他还有个妹妹,不过也许是他们家其他的亲戚,什么表妹堂妹的,也不是不可能嘛。”
说着他就正色道:“既然是黎丞相的亲戚,那你可得对人家客气点,不要又寻人家麻烦。”
这回封潜倒心甘情愿地点了头:“我知道了爹,我会和她好好相处的。”
只是人家不一定愿意搭理他呢,封潜有些惆怅地想。
第二日的课是关于药草方面的知识,上课的夫子教了十种药草的特征,然后布置了任务,要班上的学生以同桌二人为一组,在两刻钟内从一百种药草里分辨出哪些是他刚才讲的那十种药草。
这一百种药草不是普通状态的药草,而是生长周期不同,且用不同方法炮制过的,因此要从它们里面寻找出那十种药草并非易事。
按夫子吩咐,所有的学生都以同桌两人为一组来对药草进行分辨,鱼小鳐自然就跟封潜分在了一组。
大海蝎帮着夫子把一堆堆药草分下来,看着面前的一大堆药草,鱼小鳐毫不犹豫地将药草一分为二,指挥道:
“你找那堆,我找这堆。”
封潜本来还想和她一起找呢,见她把药草分开,心里不免觉得遗憾,不过他在学堂的时间比鱼小鳐久,对药草也更为熟悉,当他把药草全部找出来,鱼小鳐这边还没完成。
封潜赶紧凑过去主动示好:“鱼小鳐,我已经找完了,你要不要我帮忙?”
鱼小鳐硬梆梆地道:“不用,我自己能找。”
封潜不死心,又出声提醒她:“这株就是,你别看漏了。”
鱼小鳐神烦他在自己旁边指手画脚,闻言又剜了他一眼,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又大又亮,即使泛着凶光,也有种与众不同的明丽。
封潜的耳朵又禁不住偷偷起烫来,他在旁边坐了一阵,看鱼小鳐找得差不多了,就小声地跟她套近乎:“那个,鱼小鳐,我昨天看见你和黎丞相一道走的,你是不是他家亲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