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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蕖赶忙点头,把油纸包藏进怀中,“我不会忘的,宜贵人这几日气不顺,你今日若是不来,只怕过几日便能在宫里哪口井瞧见我,宁常在的恩,芙蕖此生难忘。”
这下可让莲香满意了,她又嘱咐芙蕖,要是饿了,尽管来寻自己,又惹芙蕖泪眼汪汪。
莲香办完事,也不耽误芙蕖做事,寻了个没人的时机,从长信宫窜了出去,回到了颐和轩。
和往外走的太医擦肩而过,她甫一入内,身上的寒气立马被驱散。
宁玉珍笑盈盈坐着,冲莲香招了招手,“来,坐着歇会,待会你去趟敬事房,让公公把绿头牌放上。”
“小主身子骨可好全了?奴婢方才正巧和太医碰见。”莲香喘着粗气,在圆凳上坐下,搓了搓冻红的双手。
宁玉珍道:“好了大半了,还得多亏了咱们绮兰,昨夜温度突降,她还记得来给我多盖床被子。”
“那小主可要好好嘉赏绮兰。”倚翠也算对绮兰有所改观,只觉得她话少,但至少不像是个会背主的,那日后,绮兰时常跟在自己身后,追着问问题,险些把倚翠给整怕了。
宁玉珍思考片刻,让倚翠把妆匣拿来。
她从里头挑挑拣拣,选了一支既适合绮兰这个岁数,又符合她宫女身份的珍珠簪子,拿给绮兰,“莲香头上都戴的绢花,你每日只簪一支木簪,未免有些失了你这岁数的娇嫩。
绮兰接过簪子,唇瓣嗫嚅了几下,红着脸谢赏。
“小主偏心,奴婢也想要簪子。”莲香脸颊鼓着,故意道。
宁玉珍浅笑着看她邀宠,调笑道:“待你哪日晚上值守时不睡的昏黑了,我就赏你根鎏金的簪子。”
莲香不好意思呵呵笑了,她也没想到昨夜睡得这般死,连窗外的风声都听不见了。
嘴上和三个伺候的聊的正好,宁玉珍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
不知皇上今夜会召幸谁,不知宜贵人会不会沉不住气提前说了,打乱她的计划。
忐忑间,黑夜如约而至,同时来的,还有敬事房的公公。
这次宁玉珍照例泡了水,锦被里多了件里衣,倚翠怕她受冻,又在她怀中塞了件外袍盖肚子。
伴着马车轮轱辘在面滚动的声音,宁玉珍被送进了养心殿。
养心殿内炭火烧的旺,温暖如春,燃着的熏香,正是宁玉珍送来的安神香。
魏诚坐在外间的椅子,靠在椅背,闭目养神。
听到福海轻声禀报,才睁开略红的双眼,“让宁常在在里头先歇会,待朕批阅完奏折便去。”
福海领命去了,宁玉珍了然,待人走了,悄悄从床上爬起,披上外袍,现在的打扮,见外人也是妥当的。
她掀开通向外间的帘子,入目便是一身龙袍,眉头紧锁的魏诚。
听到声响,魏诚转头一看,道:“怎的出来了?朕不是让福海去同你说了吗?”
宁玉珍福了福身,也不等魏诚说话,直接起来了,径直走到桌边替他磨墨。
“皇上在这坐着,嫔妾在里头躺着,这不合规矩。”
魏诚笑了,“那你不等朕让你起身,便自个儿起来的事,就合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