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秋风起,一股香气瞬间充斥着鼻腔,让他因批阅奏折而胀痛无比的脑袋舒缓了不少,甚至有了片刻睡意。
这让他想起了选秀时的那张俏脸。
魏诚睁眼看去,仔细一瞧,还真是同一个。
空中月亮皎皎,风起吹动纱衣,亭中女子似有神女之姿,仿佛下一瞬便要乘云而去。
他会心一笑,带着也听入迷的两个福离开了御花园。
另一头的宁玉珍并未因为皇上的离开而停下吹奏,直到将一曲吹完才停下。
倚翠赶忙把斗篷给她披上,三人急匆匆回了咸福宫。
一进去,宁玉珍便钻进了浴桶,好好收拾后躺回了锦被中,闭眼准备睡觉。
“小主怎的就睡了?”莲香为她掖了掖被角落,不解问道:“难道是今夜的事不成了?”
宁玉珍看两个小的都很好奇,唯有倚翠抿着唇笑,想来是明白的。
“我不是同你们说皇上近几日因国事都不曾睡好?而今晚所用熏香正是针对夜不能寐的。”
“此次只是为了在皇上那留个印象,你们主子的手艺还不知吗?皇上闻了熏香必然有睡意,若是我不睡等着皇上召幸,怕是等到上泛鱼肚白也等不着。”
两个小的听后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倚翠伸手赶她们,“行了,你们俩还得多学学,免得出去听不懂旁人话中意,丢了主子的脸。”
待把两人都请了出去,才返回室内,床上的宁玉珍已经陷入梦乡,倚翠把烛火吹灭,坐到了屏风后的小榻上守夜。
如今万籁俱寂,倚翠又想起早上表忠心的那一出。
倚翠扭头看向窗外的明月,暗自祈祷主子能在后宫走的如履平,宁答应同令太妃一般心善,她幸得两位好主子,定是要竭尽所能,好好守护住深宫里难存的良善。
隔壁房间的莲香早早睡去,细听还能听见在一片寂静中格外明显的呼吸声。
绮兰身着中衣半靠在墙边望着夜空,眼中情绪复杂,看了好半晌才回到被窝。
一夜好梦,宁玉珍依旧窝在房中做做绣活,好似昨夜无事生。
直至傍晚,一个脚步匆匆的太监如同一滴清水,砸进了一锅热油中,引得东配殿好一阵沸腾。
莲香的反应最大,“小主!成了!”
“叫这么大声是生怕旁的人不晓得小主做了什么?”
绮兰不赞同的压下她几乎要飞起的肩膀,声音淡淡中带着警告的意味,但嘴角却微微上扬着。
被提醒,莲香后知后觉捂住了嘴巴,欢喜的神情仍旧从眼眸中流出。
宁玉珍无奈一笑,腹中感叹绮兰入宫后真是和倚翠越的像了,教训莲香的语气都有几分相似。
“好了,皇上召幸可不能耽误,还不赶紧给你们小主准备沐浴。”
两个小的立马起身应是,把调配好的香料放进浴桶。
宁玉珍泡了小半个时辰才出来,皮肤光洁滑嫩,夸张些说,便是剥了皮的鸡蛋也不过如此了。
“宁小主可准备好了?奴才们送您去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