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忱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隔天下午课间。
八月骄阳正盛,篮球场上却没了往日的热火朝天。一众男生集体围在侧门小角落,沉默地注视着某人。
被围观的贺忱同学坐在地上,奋力拆着乱成一团的毛线,无意间一抬头,被头顶一圈脑袋吓了跳。
“你们不是要打球吗?”他纳闷,“杵这儿盯着我干啥?”
“……忱哥。”孙迅合上惊掉的下巴,率先问,“您这是?”
“哦。”贺忱仔细数着毛线的针脚,淡定道,“给我对象戳个毛毡礼物,现在就差条小裙子了。”
听他这么说,众人视线集体从他手里那条裹脚布上挪开,看向地上的一坨白色的不明生物。
“你这戳的啥?”赵维鑫越看越迷茫,“长得这么壮,耳朵又这么长,山猪出了轨还是野兔劈了腿?”
贺忱:“……”
“你们有事吗?”
辛苦一晚上的劳动成果被侮辱,贺忱面无表情地仰头,“没事去吃溜溜梅,别凑堆围着我,挡我光了。”
他就是在教室怕御枝现,失去惊喜感,才不辞辛苦地躲到操场。
体委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吐槽:“不是,贺狗你就不能送点别的礼物吗?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干嘛学人家小姑娘整这缝缝补补的一套啊,我真的要鄙视你了,太娘了。”
“什么娘?”贺忱不屑,继续捣鼓毛线,“这他妈叫为爱献身。其他礼物能有我亲手做的让人感动吗?一点觉悟都没有,怪不得你单身。”
昔日并肩球场好兄弟,如今为爱织毛线,孙迅难以忍受:“刚谈半年你就为了学委戳毛毡,再往后你是不是还得报个班学绣花儿啊?”
贺忱闻言,绕着嫩粉色毛线的手指停住了。
众人见他陷入沉思,以为他迷途知返,正要顿悟。
结果这人忽然娇羞一笑。
“也不是不行。”贺忱同学接着织毛线,“我家枝枝开心就好。”
众人:“……”
爱情。
果然是个令人智熄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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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下午,补课的高三生被允许回家休息一天半。
御枝骑车回去的路上就开始期待,可能兰禾已经到家了,御建也说今天回来,会不会做好她喜欢的菜。
桌面上应该还有一个蛋糕。
自行车在楼下停好,御枝一秒钟都不想耽误,飞快地按下电梯键。
叮。
电梯门打开。
御枝输入密码开门,站在玄关开心地喊了声:“我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