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子牙的指挥下,西岐军有序撤离。
战场上的厮杀声渐渐消失了,姜子牙松了口气,他心想,有杨戬几人,加上两万士卒,抵挡商军半个时辰,问题不大。有这个时间,自己便能带主力撤离战场了。
既然已经吃了败仗,自己能做的,便是将损失降到最低。
一路撤退二十余里,未听到敌军追来的消息,姜子牙放下了警惕。
“敌袭!”
“敌袭!”
前面的人马一阵骚动,姜子牙眉头一皱,让黄飞虎去查看情况。
黄飞虎领命,骑五彩神牛上前,一看道路两旁隆起的草丛中冒出许多敌军,一眼望不到尽头,脸色大变,让大军停止向前,他回中军禀明情况。
“什么,有敌军在此埋伏!”
姜子牙心中暗暗叫苦,邓忠也不知是如何说反殷郊的,又用诈死骗自己出兵,现在前方出现伏兵,这是要置自己于死地啊。
“走,过去瞧瞧。”
姜子牙阴沉着脸,骑四不相上前,黄飞虎和南宫适连忙跟上,阐教三代弟子不在,姜子牙的安全重任就落在他们头上。
“姜子牙,封邓帅之命,本将在此恭候你多时了。”
见到姜子牙,朱子真、吉立和赵升从半人多高的草丛钻了出来,几人身后,全是弓箭手,密密麻麻,两侧加起来,怕有上万人。
西岐城到商营,走大道,只相隔了几十里,适合伏击的地方不多,这片野狐岭狭长两三里,两旁隆起,都是半人来高的草丛,中间有一条宽约两丈余的道路,地势虽然算不上突出,但能藏兵。
姜子牙咬牙道:“好手段!”
从自己决定出兵那刻起,一切就在邓忠的掌握之中。
前有伏兵,追兵不久便至,姜子牙望着狭长的道路,作出了艰难的决定,道:“众将士,以最快的度穿过野狐岭。”
若是平时,小小一个野狐岭难不倒自己,因为这里最多能藏一万敌军,这点兵马,在十几万大军面前,还构不成威胁。
自己完全可以从小道绕过野狐岭,两头夹击,必能全歼敌人。
面对商军随时会咬上来,姜子牙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战场上,他只能选择强攻,不惜一切代价的穿过野狐岭。
一声令下,西岐军开始强过野狐林,朱子真几人自然不客气,令弓箭手放箭,左右两侧同时放箭,铺天箭雨落在西岐军中,西岐军死伤一片。
冲在最前面士卒最惨,每个人身上插着十几支箭,倒在血泊中。
面对送死,西岐军退缩了,在付出几百人的伤亡后,他们又退了回来。
姜子牙脸色大变,大声道:“将士们听着,偏将以下,冲过野狐林,升两级,偏将以上,冲过野狐林,升半级,赏百金。”
钱财能激励士气,西岐军闻言,一个個跟打了鸡血似的,开始不要命向前冲。这次和上次不同,这次有几员中级将领带头。
又是一阵箭雨落下,那些中级将领一个个精通武艺,他们手中的兵器击落箭矢,而那些普通士卒就惨了,他们手中没有盾牌,也没做任何防护错失,好多人身中数箭身亡。
不过逃过一轮箭雨的西岐军这会学聪明了,他们拿死去的同伴当挡箭牌,在漫天箭雨前,砥砺前行。
姜子牙见状大喜,连忙下令大军跟上。
“有我朱子真在此,胆敢上前一步者,死!”
朱子真见越来越多的西岐军进入了野狐岭,照这样下去,等前面一批人穿过,肯定会调过头对付商军,于是从草丛中一跃而下,几个兔起鹘落,拦住正在穿行的西岐军前面。
他身形魁梧,手提宝剑,加上面相凶恶,这一吼,有两名西岐将领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
那些原本穿行的西岐士卒见状,一个个吓得往后退,有姬叔平纵马上前,士卒们让开一条道,“朱子真,你一个妖,焉敢挡我西岐神兵,拿命来!”
朱子真冷冷瞧了他一眼,道:“不自量力。”
一言不合,二人大打出手,姬叔平是姬昌的众多儿子中的一位,武艺凸出,并不弱于太颠。这次随姜子牙出城,本想立几桩功劳,谁知邓忠诈死,一战未打,大部队就撤退。
撤退到这,还有邓忠的伏兵,他憋着一肚子火,正无处宣泄,见朱子真在那耀武扬威,气不过,冲了出来,打算斧劈对方,出口恶气。
黄飞虎道:“丞相,这朱子真和雷震子交过手,二人打了个平手。”
姜子牙点点头,这一个多月,高级将领阵亡太多了,全靠几十位殿下补充,见姬叔平武艺勇猛,暗暗点头。
西岐怪不得敢造反的,一个凡人武将就如此不俗,和自己硬抗了二十余回合,竟不落下风。看来灵气充沛,不仅修行之人受益,练武之人同样受益。
又战了几回合,朱子真失去了耐心,直接现了原形,伴随一股妖风,一只巨大野猪出现在众人面前,长长的獠牙,如两根肋骨,眼冒凶光。
姬叔平吓了一跳,不过在战斗中,可不敢怯战,他深吸了口气,拿斧头去劈朱子真。朱子真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道黑雾,黑雾一端将姬叔平笼罩,另一端连接他的舌头,他舌头一转,姬叔平如食物一般,掉进他的口里。
做完这些,朱子真还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见状,站在前面观战的几十名西岐军吓得肝胆俱裂。
姜子牙脸色一沉,他往左右看了一眼,黄飞虎和南宫适显然被朱子真的凶残吓到了,不敢出战,他叹息一声,大声道:“朱子真,本帅亲自会你。”
朱子真眼前一亮,若能吞了姜子牙,自己不说立了旷世之功,他张开血喷大口,喷出一股黑雾,要将姜子牙卷进肚子里。
只不过姜子牙身上有杏黄旗,朱子真生吞异术对他没用,反被他打了一鞭。
好在朱子真是原形状态,皮糙肉厚,受了一鞭,一点事都没有,反而激起他的凶性,朝坐在四不相上的姜子牙冲了过来。